安南原見張無病不說話了,頓時崩潰大喊:“導演你說話啊!!!”
張無病抖得像個人形篩糠,但還是強撐着顫抖的手往懷裡掏,胡亂摸索着什麼。
安南原快氣死了:“導演,這種危急時刻你就不要自摸了!再摸我們都得糊在這!”
“不是,不是。”張無病手忙腳亂的解釋道:“燕哥之前給了我一張符,被我卷成一個細棍放進镂空玉佩裡了,好像是張驅鬼的,我在找那個。”
安南原頓時喜上眉梢:“那你快點。”
然而越是情急,越是會出錯。
不管張無病怎麼找,他都摸不到那個本來應該挂在脖子上的玉佩了,頓時急出了一身汗。
而因為張無病停止了攻擊,站在原地不怎麼動,在鬼魂眼裡本就像塊肥美肉塊的張無病立刻吸引住了四周人形怪物的注意力。
它們悄無聲息的在地面上爬行,直到靠近張無病,才猛地撲過去――
張無病一把扯斷脖子上的鍊子拿在手裡高舉過頭,死死緊閉着眼睛害怕得不敢看周圍,按照記憶裡燕時洵曾經做過的事情,大聲瞎嚷嚷道:“太太太太上老君如來佛祖觀音菩薩,道無不應,噗噗噗在萬方!啊啊啊後面是什麼,後面是什麼我忘了嗷啊啊!!”
剛剛還狂喜的安南原:“導演你怎麼不争氣啊!!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會忘!快想起來快想起來……啊啊啊啊它們又撲過來了!”
然而那些怪物隻在玉佩出現的時候停滞了片刻,等張無病一張嘴,它們剛剛明顯畏懼不前的情緒又都消散了個幹淨,重新撲了過來。
站在不遠處,被張無病這邊的異動吸引了注意力的導演助理,在看到這一幕時,也重新咧開嘴,露出白慘慘的牙颌骨,笑了出來。
近了,更近了。
所有的人都會吃下它們的血肉,成為它們新的載體。
生人與惡鬼的身份對調,惡鬼将獲得生人的身份和人皮,代替生人行走在陽間,吞吃他們的親友作為養分,欺瞞鬼神陰差,“活”下去……
但就在這時,卻忽然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傳來穩定低沉的磁性聲音,不急不緩的吐出清晰字句。
其聲震震,如鐘如罄。
“太上老君,普在萬方,道無不應,順之則吉。”
所有撲向張無病和節目組衆人的血紅色怪物,全部停頓住所有的動作,畏懼的顫抖着,想要逃離卻連移動都做不到。
“雷霆随行,逆之者,兇!”
就在那一刹那,被張無病高舉在手中的玉佩發出耀眼如太陽的金光,瞬間将整個酒窖照亮如白晝,一切黑暗都無所遁形。
那張被卷起收納在镂空玉佩中間的黃符紙,無火自燃,化為一縷袅袅白煙飄散在空氣中。
白煙既筆,空氣為紙,符咒一氣呵成的流暢畫出,呈現在空中,威嚴震懾四方。
血紅色的怪物們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就像是被從身軀之内被點燃了一樣,火焰來勢洶洶迅速将它們燒成一個個巨大的火團,透過光亮甚至可以看清人形身軀上的每一根血管和肌肉。
一直在旁邊冷眼圍觀的導演助理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也流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它扔下堆滿整個酒窖的怪物和火球,轉身就向樓梯上跑去,想要逃離這裡。
然而它剛跑了兩步,整個别墅連着酒窖都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牆體發出一聲聲不堪重負的“咔嚓!”聲,巨大的裂紋迅速蔓延,像是随時都會倒塌。
終于――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