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時洵眼神一厲,立刻躍身向上,在躲避過那邪物攻擊的同時,手中的長棍直接蓄力向下,借助着勢差裹挾起了沉重的力量,在那邪物以為自己找到了逃脫的時機從巨石下扭身鑽出來想要逃離的那一瞬間,長棍直接掄在了那邪物的身上,擊中了它的腹部又以此為支點直接向外,借着慣性将邪物重重挑飛出去。
“啪――!”
那邪物沒想到燕時洵的反應能力和力量都這麼強,猝不及防之下被燕時洵打了個正着,不斷在空中張牙舞爪的想要掙紮,卻還是沒能赢過燕時洵這一擊十足的力道,在砸斷了一整排石質動物雕像的頭顱後,直接被摔向牆壁,發出巨大的一聲響聲,不斷回蕩在空曠陰冷的地下神殿裡。
從牆壁上摔下來的那邪物被撞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但還不等它重新站起來,壓根不準備給邪物留反應時間的燕時洵就已經再次掄着長棍攻擊而至,幾乎劃破空氣時發出尖銳的爆鳴,威力十足。
那邪物倉皇回頭,隻來得及看清燕時洵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笑得瘋狂的臉,那沖着它而來的長棍快成了一團殘影,還沒等它意識到就已經到了它身前。
它瞪大了眼睛,視野之中那長棍越來越近,越發放大。它渾身的肌肉都僵硬得木頭一樣,思維瘋狂叫嚣着快跑,但在那樣恐怖的威壓之下,它隻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準備紮向它的刀子,不知什麼時候準備好的符咒化為一個個漂亮的金色文字,若隐若現的浮現在周圍的空氣中,竟是圍成了一個牢籠,将邪物困在這裡無法突圍逃竄。
眼看着那長棍就要打中自己,但自己早早就招喚的親從巨鼠卻一個都沒有來救自己。那邪物一咬牙,面目兇殘的決定豁出去和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類拼了。
然而它剛臌脹起肌肉虬結的兩條腿,人立而起準備正面撲向燕時洵的面部時,卻看到燕時洵長眉一挑,像是早就看透了它的行動軌迹一樣成竹在胸,絲毫不慌的從容一矮身,以幾乎貼着地面的高度直接沖向那邪物,化被動為主動,将主導權握在自己手裡的率先出擊,長臂一揮就封鎖了那邪物原本想要撲過來的動線,徹底打亂了它的節奏,讓本就是匆忙做出決定的邪物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失去了剛剛的氣勢。
看着那邪物的慌亂,燕時洵咧開唇角,笑得輕蔑,像是在嘲諷那邪物就算在自己身上披紅挂綠又用珠寶點綴,但脫了那層偷來的神仙衣裳,終究隻是躲藏在陰暗裡的老鼠,愚蠢而醜陋。
那邪物氣得發了瘋一樣“吱吱”亂叫,更加失去了思考能力,自亂陣腳。
浮現在空氣中的金色符咒封鎖了那邪物所有後退或逃跑的路,燕時洵主動發起正面沖鋒又打亂了那邪物的所有計劃,讓它的理智蕩然無存。
與此同時,原本從上到下投擲而來的長棍,在那邪物離開了原本的位置之後呈弧線形裹挾着悍然力量下落,正好直直的指向那邪物的頭顱。
等被氣得腦子嗡嗡直響的邪物聽到了破空之聲,終于重新想起來長棍的存在而下意識的擡頭看去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噗呲!”
就着邪物仰頭的姿勢,那長棍正好正中插進了它的天靈蓋中,又繼續向下直接貫穿了它的整具肥碩身體重又破開它的軀體出來,直到長棍最後牢牢的插進了那邪物腳下所站着的地面石闆中,才停止了下來。
長棍的盡頭在空中微微晃着,整個接觸到邪物的棍身都已經被血液染成黑紫色。
血花噴濺。
空氣中彌漫起腥臭的氣味,與地下神殿原本的水汽黴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燕時洵皺起了眉眼,嫌惡的看向邪物,緩緩收回攻擊向邪物的動作姿勢,重新站直了身軀。
“連血液都是臭的,真是惡心。你們一個個都在同一個補習班進修過嗎,打不過就惡心人?難聞得快吐了。”
“竟然就是你這種東西,從山神那裡搶走了神位……”燕時洵邁開長腿,緩緩走近那被貫穿插在地面上動彈不得的邪物,語調冰冷的質問它:“你配嗎?”
“虞舜所立,‘遍于群山,起于大澤’。山神本就是一山的守護神,你又做了什麼,才會不自量力的認為自己匹配得上這個神位?”
燕時洵冷笑,眸光冰冷如刀身雪光:“你搶奪了力量,隻帶來了災難和苦痛。惡果累累,還想成神?”
“就算是邪神裡面,也沒有你的位置。”
“你隻是人人喊打的老鼠而已。”
被從上到下貫穿在長棍上的邪物,因為被擊碎了天靈蓋而讓本就因村民魂魄的離開而折損得不剩多少的力量,再次溢散開來。失去了力量,它就像燕時洵所說,隻是肮髒陰毒的老鼠而已。
無法動彈的邪物抽搐着身體,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燕時洵,似乎是想要記住他的臉而詛咒他。
但燕時洵卻絲毫不懼,隻是挑眉嘲諷:“看着我是想要詛咒我嗎?我這個人可不是聖人,你詛咒我的,我都要還回去。”
“要不我們來試試,誰的詛咒更強好了。”
燕時洵咧唇一笑,緩緩吐出音節:“我說,你死之後會堕入地獄九層,永受苦難以贖罪,直到你害死山神與幾百村民的惡果還清,才可以灰飛煙滅。”
“從此,死亡對你都是徹底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