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燕時洵的眉眼,始終沉穩沒有波動。
他留下楊土,是因為在村支書家機構很明顯知道當年情況的人中,楊土是最容易說出當年具體細節的人。
村支書堅決閉口不言,楊函精神狀況不好,隻有身為長子長孫,被重視又因為和楊函關系好的楊土,既被告知了當年的事情,又容易被突破。
無論是村支書還是楊土,他們對家子墳村的态度。都說明這裡的情況不能掉以輕心。而如果他無法從家子墳村順利獲知情況,楊土就會成為他的備用計劃。
因為昨天半夜裡遇到的那個被狗忌憚的人,和張無病做的噩夢内容,所以燕時洵顯得比以往更加戒備。
而綜藝咖原本還在和嘉賓們說笑着,慢慢從剛剛在山頂上看到死屍的事情裡脫離了出來,但當他看到不遠處的田地時,卻有些遲疑。
“這地……怎麼是這樣的?沒人打理過嗎?”
但是按說來講,不應該是這樣荒蕪又雜草叢生的狀态才對。
嘉村靠公路吃飯,那這個在山裡的村子要是不種田,吃什麼呢?可要說這是已經收割完了的樣子,現在又還太早,沒到收獲的時候。
綜藝咖百思不得其解,看着不遠處的田地也看不到具體情況,又不能這麼突兀的問剛見面的年輕人,于是隻得滿腦袋問号。
農家樂的位置在村子的邊上,前面靠近月亮溪,背後就是大山,風景很好。
在去往農家樂的路上,帶路的年輕人顯得好奇又興奮,在向節目組的人介紹農家樂和村子的時候,也問了他們很多山外面的事情,顯得羨慕又向往。
“真想我爸我爺趕緊死,這樣我就能跑去外面了啊……”年輕人小聲感慨着。
聽到這話,燕時洵皺着眉側目看去。
這是這個年輕人第二次這樣感慨了,而且語氣不像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在希望這件事發生。
為什麼?
不等燕時洵開口,旁敲側擊的問出年輕人這樣說的原因,在路過村子裡一戶人家的時候,坐在大門外吹風的一個老年人,卻看向節目組衆人,指着其中的白霜惡狠狠的大聲罵道:“好好的女孩子穿的什麼東西?傷風敗俗!”
突如其來的罵聲,讓節目組衆人被震在當場,愕然的向這老大爺看去。
老大爺堆滿了皺褶的臉上滿是怒意和厭惡,半點不見平常老年人的慈祥和藹,而是滿臉猙獰,令人見了害怕。
而被直接點名罵的白霜,更是驚訝的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
她本以為是自己的衣服挂到了哪裡或是沒有整理好,卻隻看到衣服依舊是正常的狀态,長度到大腿中部的裙褲下露着雪白纖細的長腿,泡泡袖下也露着大半手臂,漂亮的鎖骨顯露出來,年輕而活力,是正常登山穿着也沒有問題的衣服。
可……
“褲子不好好穿,袖子那麼短,還塗脂抹粉的以為自己是什麼玩意兒?你爸媽看了不會替你害臊嗎?真是有娘生沒爹養,你爸都不教育你嗎……”
本來性格開朗的白霜看着還在那罵聲不絕的老大爺,捏着自己的衣角,想要反駁卻又忍住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卻見一道修長結實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替她擋下了那些罵聲和眼神的攻擊。
白霜含着眼淚擡起頭,就看到燕時洵長臂擡起,做出回護她的姿勢将她護在身後。一個背影,卻足夠溫柔有力,令人心安。
面對着老大爺的燕時洵卻面色冰冷,眼神帶着居高臨下的不屑,嗤笑道:“既然你覺得是傷風敗俗卻還繼續看,那你這算什麼?不知廉恥,呵。”
老大爺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教訓小輩的時候出言頂撞他,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你那死了的祖宗要是知道了,半夜都得托夢罵你個不肖子孫。”
燕時洵卻揚了揚下颔,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對老大爺的輕蔑:“我聽到你剛剛說,讓人回去換衣服?那看了的你怎麼辦,換對眼睛吧,既然眼睛看世界是壞的,那也沒有繼續待在那兩個洞裡的必要了,有和沒有沒區别。”
“你自己挖,還是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