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一道長所言,在盤山公路遇到的那些。
隻是它們顯然已經被先進入嘉村的宋一道長解決,變成一片碎骨散落滿地,再無法起身。
馬道長立刻意識到,恐怕宋一道長他們沒有給留守車隊的人打電話,是因為嘉村被骸骨襲擊,他們還在苦于解決此事。
畢竟官方負責人一開始并沒有想到事情會滑向特殊事件的方向,車隊裡隻有宋一道長一人會符咒,必然吃力。
他本想讓陳警官和楊濱生暫時待在嘉村外,等他進入嘉村協助宋一道長解決嘉村的事情,确定沒有危險後,再來接兩人。
卻沒想到,被楊濱生一口拒絕。
“馬道長,我也是姓楊的。就算這麼多年我遠離,卻也無法洗清我的罪孽。”
楊濱生平靜微笑,身上長久身居高位所帶來的氣場,讓他的話即便平緩也帶着令人不敢忽視的說服力:“這是我當年袖手旁觀的債,我怎麼能逃避?我随你一起進入嘉村,就算死亡,那也是我罪有應得。況且,我相信馬道長的實力。”
陳警官也嚴肅道:“家子墳村近在眼前,我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止步。”
馬道長錯愕的看着兩人,随即歎了口氣:“好吧。”
原本幾人隻以為是骸骨襲擊,但等真正進入了嘉村之後,幾人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嘉村内,家家戶戶都是受傷後哀嚎哭泣的人,滿地都是鮮血和骸骨。
甚至馬道長還看到了不少明顯已經死亡多時的屍體,在晃晃蕩蕩的從村路上走過,動作僵硬的想要攀爬進旁邊的院落裡,引起村民的一陣恐懼驚呼。
馬道長立刻手掐法決沖了上去,暴喝一聲“找死!”就伸手将那挂在圍牆上的死屍拽了下來。
火焰燃燒在那死屍的身上,它發出凄厲的嚎叫,卻很快就被燒灼成灰燼。
但更多的死屍聞到氣味,不知道恐懼的向這邊圍了過來。
即便馬道長的實力不俗,甚至楊濱生和陳警官也毫不畏懼的上手幫忙,但終究是比不過車輪戰的逐漸消耗體力,而馬道長備在身上的符咒也已經所剩無幾。
那些死屍根本不怕被殺死,前赴後繼的湧過來,想要殺死所有生人。
馬道長罵了一句,本來準備再上前,卻忽然發現原本圍得密不透風的死屍牆後面,一具具死屍被拽飛出去,像是被人硬生生劃開了一道口子。
滿身濺着鮮血的宋一道長眉目嚴肅冰冷,布鞋踩在死屍肩膀上借力從半空中飛過死屍牆,落在馬道長身邊。
馬道長在驚愕後迅速回神,一邊和宋一道長聯手對付這些東西,一邊向他了解現在的情況。
“我們進入嘉村的時候就發現,這些死屍和骸骨在攻擊嘉村的人,我們來得晚了,已經有人被活活咬死和撕碎。”
宋一道長的眼睛裡壓抑着怒火:“我問過村支書了,他說這些年每逢鬼七月的今天,都會有鬼魂出現在嘉村,這是一個以前死亡的女性冤魂在複仇,而今天恰好是她的頭七。”
“隻是往年那些鬼魂隻是會擾亂村民的生活,卻不會出手殺人,今年卻是破了例。村支書說今年是第一次看到這些骸骨和死屍,并且他指認出這些死屍都是隔壁家子墳村的人,從半年前兩村斷絕往來後他就沒見過他們,但能确定半年前他們還是活着的。”
又一具死屍倒在宋一道長手下,他喘了口氣,一邊掃清這些沒有知覺的死屍,一邊引導着大家往村支書家走。
“村支書家後院建了鎮魂井,雖然在12點整的時候突然自己裂了,但還有些殘餘的效果,我們的人和村裡的人大都在那裡,你們也去。”
宋一道長嚴肅道:“馬道長,你幫我将所有村民都聚集在村支書家,既然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那就必須要集中力量。”
馬道長一點頭,正要說話,卻聽到一直沉默的陳警官道:“雖然這樣說很抱歉,但,我必須要去家子墳村。”
兩人愕然的回頭看向他。
陳警官卻神色平靜,沒有半點對死屍的畏懼:“請不必為我考慮,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曾經差一點就死在家子墳村,是我隊友強行帶回了我。但從那一刻起,我從沒有一刻放棄對自己的怨恨,恨自己沒有再努力一下,也許再努力一下,就能将江嫣然救回來。”
“我追查了這件案子幾十年,而現在,那孩子就在我咫尺之地。我不能再一次任由任何理由打斷我将她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