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哥?”制服人員驚喜的走上前:“你怎麼在這?”
他以前在辦案子的時候,差點被一個殺人犯化作的惡鬼推下樓殺死,還是燕時洵當時恰好在追查那個殺人犯惡鬼,于是救下了他。
他因此而對燕時洵充滿感激,想要感謝燕時洵卻沒想到對方分文不收,隻留了個電話就轉身離開。
制服人員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燕哥……是因為這裡有死亡的鬼魂嗎?誰,剛剛那位送去急救的醫生嗎?”
燕時洵沉默了。
但這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制服人員的臉上瞬間湧現出難過的情緒:“天……怎麼會這樣?”
“我知道這不合程序,但,能讓我和他談談嗎?”燕時洵朝那邊的車子揚了揚下颔:“五分鐘。”
制服人員知道燕時洵說的是誰,他沒有猶豫的就同意了,并且在帶着燕時洵走過去時,将原委大緻說了。
那行兇的中年男人,半年前是濱海大學附屬醫院的病人,會記恨那位老師,是因為當時那位老師是他的主治醫生。
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卻沒有治好病,甚至妻子都因為受不了他酗酒而離婚,于是中年男人就恨上了那位老師,認為是那老師貪了他的錢卻不給他治病,造成了他現在的窘境。
車裡,那中年男人還在破口大罵:“老子花錢了!整整三萬!我好好一個人進醫院,憑什麼不給我治好就把我趕出來了?我老婆跑了全都是因為他,他毀了我家,陪我一條命不是天經地義嗎!”
制服人員忍了又忍,還是一拳轟在了車門上,咬牙切齒的道:“我問過濱大醫院了,你這種病常規是要花一百多萬才能治的,是那位醫生幫你申請了補助計劃,還冒着風險幫你用了更便宜有用但不在方案裡的藥,不惜自己承受被訴訟的風險,幫你省了很多檢查,還自己掏了腰包補助你,你才花了三萬。他盡力了!你憑什麼這麼說他!”
中年男人嚷嚷道:“都是害人的庸醫!我聽我鄰居說了,買個量子床墊不到兩百塊我的病就能治好,那些錢肯定都是被他貪了,你們都是一夥的!”
制服人員差點被氣笑了,怒意翻湧就想要揚手揍那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一縮脖子,更大聲的喊道:“警察打人啦!快來看啊警察打人了!”
“媽的!你這種也算人?我一身制服不穿了也非要……”
“啪!”
制服人員揚到一半的手臂,卻被旁邊伸來的手掌牢牢的抓住,不能再向前分毫。
他錯愕扭頭,就看到燕時洵一臉平靜的看着他,辨不出喜怒。
“燕哥?”
燕時洵看向旁邊的其他制服人員:“秋天了,蚊子真多。”
其他人立刻反應過來,符合道:“可不是,他剛剛是在打蚊子。”
“有些惡心的蚊子是得打一打了,吸血還罵人,呸!什麼玩意兒?”
燕時洵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制服人員:“你這身制服,還是留着吧。”
他上前兩步,修長的身軀将車外的光線擋得嚴實。他逆光而立,冰冷的面容半隐在黑暗中,說出的話陰冷不帶一絲溫度。
“我一向救人危急,送亡魂前往它們應該去的地方。那位醫生和我算是同行,隻不過,他救人,我救鬼。當然,情況偶爾也會有所不同,比如現在。”
“我很擅長驅邪捉鬼,但是很少有人知道。”
燕時洵揚了揚首,居高臨下看向中年男人的眸光冰冷而鋒利,如有實質,像是刀刃一般幾乎能一片片割下血肉。
“其實,我也很擅長奪人氣運,詛咒生人。”
他的聲音很冷,字字句句卻堅定:“你的罪孽會一直糾纏着你,你不會立刻死,你還會活幾年。但是在之後的時光裡,你每分每秒都會想起你做過的事情,無論白天黑夜都不得解脫,它們會纏着你,直到吞噬掉你最後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