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在被張無病要打電話的動作刺激了之後,也很快就恢複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也看到了張無病臉上的懷疑。
他當時就向前了一步,粗糙的手掌緊握成拳,猙獰兇相看起來下一刻就要揮拳打人了。
張無病下意識的雙臂交叉在胸前,做出一個自我保護的姿态:“你幹什麼?”
他慌張的看了眼不遠處等着他的商務車:“你要是需要幫助,我有幾十個朋友在車上。”
――就算張無病當了導演,但是他日常所接觸到的人,多是娛樂圈的人精,即便要對别人做什麼也是暗地裡動作,表面上仍是笑眯眯的。
被家裡保護得很好的張無病,還是第一次和這種渾身帶着煞氣的人打交道。
他急中生智,也隻好用旁邊的同伴們壯膽。
但這一招是有用的,原本還想做什麼的中年人遲疑了一下,立刻退了回去。
“不是,沒什麼,你别誤會。”
為了保證嘉賓們的安全和隐私,商務車的車窗都是不透明的,無法從外面看到裡面的情況,隻有坐在最前面的司機,能夠隐隐從擋風玻璃上看出一點輪廓。
中年男人頗為忌憚的看了商務車好幾眼,他雖然看不清車裡到底坐了幾個人,但是他看得到這不止一輛車,所以也悻悻的放下了手,沒有繼續動作。
但是商務車上一直關注着張無病的衆人,卻慢慢發覺了不對勁。
“好奇怪,導演怎麼看起來有些害怕。”
座位靠前的趙真眯了眯眼,不确定的道:“他們像是起了肢體沖突。”
不等趙真再說什麼,就覺得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刮過。
燕時洵從趙真身邊走過,墨綠色的大衣被他随手從衣架上拎了下來,在空中劃過淩厲的弧度,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不發一言,直接踩着馬丁靴下了車,眉眼沉着的往張無病那邊走。
中年人還在試圖向張無病說明自己的情況,并說自己剛剛是太緊張了,不是故意吓到他的。
張無病半信半疑,但他并沒有往别的方向想,就說:“那我幫你打個電話吧,實在是你這車壞得太嚴重了,我沒辦法幫你修。”
中年人趕緊往張無病的方向走了兩步,擋住了他想要撿手機的動作,但不知是有意無意,卻“咔嚓!”一聲踩中了手機。
“诶呦不好意思,這手機得好幾百呢吧,看着挺貴的。”
在張無病瞪圓了眼睛的注視下,中年人像是剛剛回過神來,趕緊低下頭幫張無病撿起了手機,就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泥土,一臉抱歉的遞還給張無病。
“真的不麻煩你打電話了,你能載我一程去前面就行。”
中年人提到錢時,臉上有些拘謹:“修車也挺貴的呢,小哥你不知道,在高速上喊拖車,那些畜生宰人啊,往死裡要錢。”
“我回家叫幾個朋友回來拉走就行,這段路沒什麼車的,不耽誤事。”
張無病心疼的看着手裡剛換的新手機,但他又不是會計較錢的人,也不會說什麼賠償。
但是中年人的提議,他卻是立刻就否決了。
不說車裡那些嘉賓們的身份,和他們現在正在拍攝節目中的事。會中途停車都是因為看這人滿身是血,怕這荒郊野嶺的除了他們再也沒有第二輛過路車了,所以才下來看看。
就是剛剛中年人不對勁的态度,都足以讓張無病心生警惕了。
“這不合适吧。”
張無病委婉道:“我們不下高速,你要是去旁邊的村子,我們不同路的。你要是覺得拖車費錢,那就讓你朋友來接你也行,幫你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