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病委婉道:“我們不下高速,你要是去旁邊的村子,我們不同路的。你要是覺得拖車費錢,那就讓你朋友來接你也行,幫你打個電話……”
“不行!”
中年人打斷了張無病的話,擡手就要抓向張無病的手臂:“你們城裡人怎麼磨磨唧唧的,說了載我去前面就行,你是聽不懂話……”
中年人的臉色很可怕,橫眉立眼,像個屠夫。
張無病害怕的向後躲避。
但中年人的手舉到空中,還沒碰到張無病的衣服,就“啪!”的一聲,被修長的手掌牢牢的鉗制在半空中,一寸也動彈不得。
中年人的話戛然而止,驚愕的向旁邊看去。
然後就對上一雙醞釀着暴風雨的鋒利眉眼。
“你敢動一下試試。”
燕時洵語氣平靜,手掌稍一用力,就疼得原本想破口大罵的中年人“诶诶”痛得叫出來。
“來問你需不需要幫助是出于涵養,但你要是蹬鼻子上臉,就是你的不對了。”
燕時洵的聲線沒有一絲波動,冷得像是凜冽的寒風:“你要是想起什麼壞心思,我現在就卸了你兩條手臂。”
“我保證做得到。”
燕時洵和張無病所帶來的氣場,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常年與三教九流打交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對其他人心懷善意,而因為常常與索命厲鬼打交道,所以燕時洵見過不少身上背着人命的人。但就是面對那些危險的人,燕時洵也可以輕描淡寫的鎮住場子,讓兇神惡煞的過江龍,變成問什麼說什麼的蚯蚓。
更何況燕時洵本身就常年鍛煉身體,身上的肌肉可是實打實的,絕對會讓面對他的人,更願意用文明的方法解決問題。
中年人也感受到了燕時洵和張無病的不同,更别提他現在手臂就在燕時洵手裡,疼得他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被硬生生掰斷了骨頭。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新出現的年輕男人是誰,但是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他――這個人,惹不得。
“我信我信。”中年人哀嚎:“你誤會我了,我什麼都沒打算做,真的。”
“就是你也看到了,我的車翻了,人也受傷了,想讓你們幫忙載我去前面而已。”
不等燕時洵問,中年人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的事情全說了出來,想要讓燕時洵放開自己的手。
他真的覺得手要斷了!
而且這個年輕男人的表情告訴他,這後來的年輕男人是個狠角色,絕對有這個魄力說到做到。
中年人哪敢耽誤,因為剛剛看到張無病光鮮亮麗的衣服和車而蠢蠢欲動的小心思,也徹底歇了。
按照中年人的說法,他剛剛在駕駛車輛往家趕,但是忽然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所以翻了車。
他也被砸得昏了過去。
等恢複意識之後,花了好半天才從車裡爬出來,因為他在車輛翻滾的時候撞得渾身都疼,所以也判斷不出身上哪裡受傷了,隻知道外套上到處都是血。
“我本來想讓過路車帶我回去,但是這條路車太少了,我等半天,也才等到你們一輛車。”
中年人賣着慘:“你們要是見死不救的話,我就真要死在這裡了。能不能行行好,幫幫我?”
“我家就在前面,真的,從前面的高速口下去就是我家,花不了多久的。”
如果是普通人,但凡稍微心軟些,聽到這種舉手之勞就能做也不費事的請求,一般都會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