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恐怖的是,因為菊花一旦紮根在某人身上就會與其性命相連,所有對菊花的攻擊都會變成對人的攻擊人,加速人的衰敗和死亡。
這讓路星星束手束腳,根本不敢動宋辭頭頂那叢菊花。
而如果所有人都變成這副模樣,那保護也就無從談起。
不僅如此,路星星還在床底下發現了同樣的黑色灰燼。
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他師嬸出手之前,那些腐屍也有的就藏在床底下,伺機而動。
甚至,宋辭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床底,就可能是那些腐屍搞得鬼。
小木樓的危險,遠遠超出路星星原本的想象。
路星星年輕,沒有經曆過太多事情,但是他也有其聰明的一點。
――他不會沒關系啊,他可以看着長輩怎麼做的,然後照老虎畫個貓出來。
路星星将自己代入了燕時洵的位置,用他以往見過的燕時洵的行事風格,來揣摩如果現在在這裡的是燕時洵,他會怎麼做。
而以燕時洵的性格……
自然是,從源頭鏟除所有危險!
如果菊花從一開始就被連根拔起,那不就安全了嗎?
路星星将自己在床底下見到的情形和自己的猜測,都快速的說給張無病聽。
張無病聽得腦殼發昏,覺得自己的思維都被路星星繞得一團亂麻。
以往他隻負責抱他燕哥大腿就行,燕哥說什麼他做什麼,隻需要執行,不需要做決定。
“行,我勉強懂了。”
路星星停下嘴時,張無病已經快要蚊香眼了:“我這就去上樓,讓大家挨個檢查有沒有菊花。不過路星星……”
最後幾個字,張無病重重的咬了音節。
路星星:“?幹嘛?”
他美滋滋的晃了晃頭:“是不是覺得我特别聰明,你特别崇拜,甘拜下風?”
張無病怒吼:“管誰叫大病呢!無病無病無病!别亂給别人改名字!”
路星星:“???燕哥喊你怎麼不見你生氣?”
張無病理直氣壯:“那是我爸爸,你是嗎?我爸爸叫我什麼都正常。”
“…………”
路星星無語:“我懷疑你在針對我,張大病。”
但房間裡原本緊繃到絲弦将斷的緊張氣氛,也就此緩和了下來。
即便是躺在床下的趙真,也一邊幫宋辭掖了掖厚衣服,将他裹得密不透風,一邊在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張無病哼了一聲,但看向路星星的眼神,卻帶着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