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些擡棺的村民們,同樣也已經死亡。
雖然燕時洵還不知道為何有一部分村民在棺材中,另一部分村民卻承擔着擡棺的作用。
但是他此時清楚了一件事――
長壽村裡,沒有活人。
無論是徒步隊,病患,柳名……他們都已經死了。
恐怕,就連下遊長壽村裡那些健康長壽到詭異的老人們,同樣也是如此。
整條狹窄的山路上,一具接一具棺材沉默的被擡上山,慘白的燈籠成為了送行的最後一絲亮光。
燕時洵在此之前并未見過有近年的新懸棺,也從未親眼見過懸棺被擡上去的葬儀全過程。
更是從未想過。
但就在此時,他見到了原本認知範圍外的事物。
就算當年有懸棺而葬的習俗,恐怕也不會有人會想到,棺外之人,同樣已死。
“我在進入夢境之前,看到南天也被塞進棺材裡。”
燕時洵面色嚴肅:“既然我是在棺材裡醒來,那南天現在應該也在棺材裡,他就在這些棺材之中。”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師公要利用這些懸棺做什麼,但是南天最好還先救出來再說。”
師公能兩次從邺澧面前逃脫之事,讓燕時洵心中戒備萬分。
他還記得在濱海市外公路上時,在邺澧召來的十萬陰兵之下,那些地府陰差是怎樣驚慌逃竄最後卻依舊死于陰兵劍下。
他毫不懷疑邺澧作為鬼神的力量,也因此,才更加懷疑師公。
所謂的特殊方法……到底是什麼?
竟然能逃脫得了天地大道和鬼神追查。
在這樣的危險之下,燕時洵不會置南天的安全以不顧。
邺澧點點頭:“你準備怎麼做?需要我幫忙嗎。”
“如果你想,可以站在這裡稍等片刻,我會去解決所有事情回來。”
邺澧姿态自然的身軀前傾,靠近燕時洵,輕笑着道:“隻要你呼喚我的名字……天地都會應和于你。”
燕時洵絲毫不為所動,他假笑:“離我遠點,擋路了。”
邺澧從善如流,笑着從容退開半步。
但在空間有限的懸棺之上,就算邺澧退開,兩人離得仍舊很近。
以他們同樣結實修長的體型來說,稍一轉身,都會碰到彼此的肩膀。
燕時洵微微皺了下眉,但在看到邺澧無辜得好像對此也毫無辦法的眼神,他也隻能在心中歎息一聲,盡可能的放松下緊繃的肌肉,讓自己習慣于邺澧的靠近,而将注意力真正放在四面八方數不清的死屍。
他擡起頭,向上看去的目光嚴肅沉思。
雖然燕時洵知道邺澧提出的是最好的辦法,畢竟目前并不知道南天在哪一具棺木之中,不足一尺寬的狹窄山路,也讓應對那些村民和查找棺木,變得極具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