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注視下,這一間房間裡的窗戶,漸漸從立體的景象,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回落到了單薄的形象中。
變成了一副挂在牆面上,破損了的畫。
就好像宋辭一拳砸碎了假象,于是畫面不再欺騙眼睛,露出了原本的真實。
――從一開始,房間的窗戶,根本就是畫出來的。
不存在能夠通往外界的地方。
路星星在短暫的錯愕之後,迅速扭頭朝兩側看去。
每一側的房門後面,都連着下一個房間,下一個房間後面是下下個房間……
永無盡頭的延伸。
他們就像是被擺放在花盆邊緣上的可憐動物,隻能沿着狹窄空蕩的邊緣一直循環走下去。
卻永遠也找到出口,無法從這裡逃離。
路星星陷入了沉默。
宋辭垂下頭去,發絲從耳後散落下來,擋住了他精緻漂亮的眉眼。
“我們這到底是……在哪裡?”
“燕哥,燕哥!”
……
燕時洵在查找光碟無果之後,就站直了修長身軀,視線從這個不大的房間裡掃過。
且不說各地的皮影戲都有各自的特點,一般的經典曲目都會以本地區發生的故事為藍本,進行創作,如果不是本地人,或對該流派的皮影戲很熟悉,那就無法知道曲目本來的名字和故事。
況且,燕時洵本身也不是會聽皮影戲的人,對此就更沒什麼研究了。
他是個沒有娛樂活動的人,生活中除了捉鬼驅邪,幫助他人之外,就是在家休息。
休息的時間也隻會被他拿來睡覺,或是看書修行。
對于這個時代豐富多彩的娛樂,燕時洵都不甚了解,各類遊戲或者視頻平台甚至沒有在他的手機裡,連個社交賬号都沒注冊過,手機隻應用了最原始的功能。
就更别提已經落後于時代,曾經的娛樂活動了。
比如皮影戲。
燕時洵少年的時候,倒還曾在集市或慶典上,見過皮影戲的出現。
但那都并非是白紙湖皮影。
而近些年新的娛樂開始普及,原本會令孩子們很是興奮的皮影戲,也漸漸消失在集市上。
變成了被擺在博物館中,逐漸失去活力的古老傳承。
燕時洵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的回想着剛走進房間裡時看到的那幾幕,努力與他見過的各類劇目進行對比,卻隻是無用功。
他問起張無病時,張無病也隻是茫然的搖搖頭:“來之前,我倒是翻了導演組準備的資料,也看到了幾個白紙湖皮影比較有名氣的劇目,但是沒有任何一個裡面的情節,是我們剛剛看到的啊。”
張無病雖然對這些傳承文化了解的更少,但他就是單純的比對人物,都覺得不相符。
畢竟他們看到的畫面中,有個看起來哭得很慘的女性角色,這個特征還是很标志的,一個個比對過去,很清晰的就能發現這個情節并不在經典劇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