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看到的畫面中,有個看起來哭得很慘的女性角色,這個特征還是很标志的,一個個比對過去,很清晰的就能發現這個情節并不在經典劇目中。
“不過燕哥,你要找那個幹嘛呀?”
張無病奇怪的道:“是那個情節有什麼問題嗎?”
“不。”
燕時洵眉頭緊皺:“如果能找到它對應的劇目,就能知道它本身的背景和發展,知道它是個什麼樣的故事,那就沒有問題。”
“但如果沒找到……”
就會讓燕時洵懷疑,那劇目到底是真的存在,還是莫名其妙的在自己播放。
對于燕時洵而言,沒有偶然一說。
他了解張無病。
雖然這個小傻子總是大大咧咧,丢三落四,因為被家人一直保護着,所以對人情世故、為人處世也不熟悉,現在做了導演也還是磕磕絆絆的摸索着往前走。
要是這個小傻子身邊的誰起了惡念,想要坑他,恐怕他被騙了還傻乎乎的沒有發覺。
但是,即便有這麼多缺點,張無病卻并不會說謊,或者欺騙他。
張無病說,自己應該是關了光碟機的。
這句話,燕時洵信。
即便他們進來的時候,親眼看到光碟機在播放,但燕時洵還是想要找到證據來證明,确實是張無病忘了關,才會真的相信是張無病記錯了。
然而,找不到證據。
那張他們進來時被播放的光碟,并不在這堆光碟裡。
不,燕時洵甚至懷疑,那到底是不是光碟――或是,有鬼怪作祟,兀自操縱皮影,上演出一幕全新的故事。
燕時洵的視線掃視過房間,落在了擺放着雜志的架子上。
其中一本雜志的封面吸引住了他。
他邁開長腿走過去,從架子上抽出了那本落滿灰塵的雜志,修長的手指輕輕翻開。
塵埃在光線下浮動。
燕時洵微微垂下長長的眼睫,唇瓣逐漸抿了起來。
這是當年采訪過白紙湖皮影幾名大師的雜志,但是在訪談内容中,并沒有白紙湖皮影的字樣,取而代之的,是西南皮影。
燕時洵注意到,這幾名大師就是海報上的那幾位,并且每一位,都姓白。
這是一個同姓村子,所有人彼此之間都沾親帶故。而最出名的,就是那位被張無病尋找卻無果的傳承人。
白師傅的祖上從二十八代以前,就從其他地區搬來,在依山傍水的地方落了腳,重操舊業幹起了皮影以維持生計。
其他親戚前來投奔,因為可憐他們,所以第一代的白師傅,将這門手藝也教給了那些親戚們。
村子發展到白師傅這一代,很多人都在學會了這門手藝,靠着它吃飯,并且形成了自己的流派,區别于其他地區的皮影,被稱為西南皮影。
在雜志上,除了傳承人白師傅為人低調謙和之外,其他幾位接受采訪的皮影大師,都對自己和皮影充滿了過分的自信。
他們甚至說西南皮影将會成為皮影戲中的主流,從此以後隻要提到皮影,大家就隻會想起西南皮影,其他的都是劣質産品,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