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們在皮影博物館裡除了邺澧,沒有看到任何人。
他們隻看到邺澧在發怒,然後就發覺天地四周變得漆黑一片,随即就來到了這個村子,遇到了白霜。
而現在,他們逐漸在村子裡找到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他們有的倒在長滿了青苔和蜘蛛網的房間裡呼呼大睡,有的被老鼠和蜘蛛吓得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還有人遇到了蛇直接吓昏了過去。
但好在所有人都沒有受傷。
因此,道長們也都将他們帶在身邊保護安全。
綜藝咖在看到道長們的身影時,直接哭了出來。
這個在片場和各個節目組裡打雜從最底層一路爬上來的堅強漢子,不管之前在工作中遇到什麼樣的刁難和艱苦,都咬着牙挺了過來,卻在荒村短短一段時間,被擊潰了心理防線。
死寂和黑暗,孤獨得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因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會不會有人救自己而忐忑不安。
種種情感,幾乎将綜藝咖逼瘋。
如果不是道長們及時找到了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那個漆黑潮濕的荒廢房間裡,繼續堅持多久。
雖然他的身體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心理上的折磨卻也足夠恐怖。
道長們好一頓安慰他,白霜也覺得和她相比,好像綜藝咖要更慘些。
雖然找不到其他的嘉賓,但是道長們覺得,既然有燕時洵在,再加上那個實力莫測的燕時洵愛人,如果他們确實找不到,那那些人應該是和燕時洵在一起。
衆人本以為接下來的路程也會是有驚無險,然而王道長突如其來的劇痛,卻打破了所有人美好的幻想。
就連馬道長也手足無措,不知道王道長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王道長咬牙挺過了這一波疼痛,額頭上全是汗水,他才像是虛脫般喘了口氣,向馬道長說:“厭勝之術。”
馬道長聞言心驚:“你是說,你剛剛的疼痛是因為有人在操縱你的身體?”
王道長點了點頭:“白小姐剛剛也說過,她看到自己變成了木雕,并且失去對身軀的控制。恐怕我和她是一樣的情況,隻不過那人是讓白小姐無法挪動,而我就是和厭勝共感。”
旁邊聽得茫然又恐懼的綜藝咖詢問:“就是說,有人在紮小人詛咒道長嗎?”
“不,遠比那樣要強力恐怖很多。”
王道長和馬道長對視一眼:“所以,很可能對方用的,是比厭勝之術還要精細的方法,我們所有人很可能都在對方的操縱之下。”
馬道長的心沉沉向下墜去:“我本來以為就算有危險,也應該從荒村而來,沒想到,我們從一開始就是被操縱的……何來安全可言?”
王道長也跟着歎了口氣。
但他忽然想起來,在皮影博物館牌樓後的那些墓碑。
“你之前說過,替骨之術。那些墳裡沒有屍體,隻有木雕的骨頭,而白小姐也說她看到了會動的木雕人偶。而且聽白小姐的描述,那幾個皮影匠人,也和石碑上的遺照相似。”
王道長一驚,意識到了什麼:“所以說,那些木雕的皮影匠人之所以會被操縱着移動,是因為替骨之術。那我們豈不是同樣如此,也是因為替骨之術!”
馬道長的臉色嚴肅陰沉。
兩位道長在隐約猜透現在的情況後,卻沒有任何激動喜悅之感。
他們發現,現在的情況遠遠比他們之前的猜測都要棘手,于是更加沉重的壓力壓在了他們的心口上。
馬道長張了張嘴,卻喉嚨發緊,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