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第3頁)

  而現在,他師弟那個唯一的弟子,也是有記載中唯一一個成功活下來的惡鬼入骨相,也先他一步到了這裡。

  這一切,都是大道在冥冥之中的安排。

  無形的手潤物細無聲,将所有的人和事都導向此處,向他們示警這裡的危險。

  可是正如其他道長所說,這裡就像是一個填不滿的大洞,所有人,有來無回,都死在了這裡。

  那這一次呢?燕時洵,這個唯一的惡鬼入骨相,真的能夠解決這一切,重匡乾坤嗎?

  李道長的心,沉甸甸的墜了下去。

  ……

  燕時洵沒有想到,自己隻不過是從鄭樹木家走過一趟,等回來的時候,張無病就出問題了。

  而是最令他感到心驚的是……當這個與平日裡張無病的模樣完全相同,可氣質卻截然不同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并且說自己就是張無病的時候,他所感受到的第一直覺,卻是對方并沒有說謊欺騙他。

  在他面前的,就是張無病本人沒錯。

  但怎麼可能!

  燕時洵的目光打量着張無病,鋒利的眉眼漸漸皺了起來。

  他從大一那一年認識張無病,本來不想理會這個好像個沒脾氣的軟饅頭,沖誰都能傻乎乎的笑着的富三代,但因為李乘雲的叮囑,說要他多交朋友,所以他也就勉強忍了,任由這個傻乎乎的富三代在自己面前來回亂竄,沒有一腿把這個傻子踹走。

  燕時洵記得很清楚,隻要張無病想,他是個和誰都能迅速打好關系的性格。

  畢竟聰明人都喜歡傻子,和傻子相處起來沒有煩惱,不用擔心傻子在身邊算計自己。

  再加上張無病那張讓人生不出惡感的臉,還有他軟乎乎又仗義的性格,沒有人會真的讨厭張無病。

  可眼前這個張無病,卻和燕時洵印象中的小傻子截然不同。

  沒有了那份親和力,臉上也不見了笑容,目光薄涼沒有溫度,仿佛眼前的整個世界都沒有生與死的分别,也沒有任何能夠讓他恐懼的事情。

  當張無病不再笑的時候,他清隽的眉眼就顯得拒人于千裡之外,周身的強大氣場,令人不敢上前半步。

  仿佛看他一眼,都是對他的冒犯。

  燕時洵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副姿态,給了他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誰呢?

  想着,燕時洵緩緩偏過頭去,詫異的看向身邊的邺澧。

  邺澧本來也沉着眼眸在看着張無病,心情絕對說不上是美妙。

  在看到張無病這般姿态的那一瞬間,邺澧甚至難得的心生出了後悔之感。

  ――早知道天天黏着時洵的,竟然是這家夥,就應該在還在濱海市的小院時,想辦法趕走他。

  或者幹脆借着試菜之名,讓這家夥再投一次胎算了。

  不過也得益于此,邺澧終于知道了自己之前為何看張無病如此不順眼。

  這家夥不管是什麼身份,都格外的令鬼神生厭。

  先是和他對立了千百年,就連身死道消也不肯徹底消停,還陰魂不散的糾纏着他心愛的驅鬼者。

  甚至那一瞬間,邺澧都基于以往對于這家夥的了解,對他現在出現在這裡,做出了最壞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