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或許沒有思想,但是,如果它确實有着與千年前一樣的秉性脾氣,那它,一定會回到本來鎮守之地。”
邺澧低沉的聲音喑啞:“無論多遠,即便跨越江河,它也會守衛人間。”
“這是,它曾經堅守的信念。”
燕時洵驚訝的看向邺澧。
他注意到,邺澧在提及千年前的事情時,話語裡并沒有把曾經的戰将算成他自己,反而像是被間隔開的兩個截然不同的存在。
而且,剛剛閻王在說起當年之事時,也說了此邺澧非彼邺澧。
燕時洵隐隐約約捉摸到了什麼,但那念頭隻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随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任由他再如何思索也找不回來。
奇怪……
燕時洵的眼眸沉了沉。
“道長,你看到那神像消失的方向了嗎?”
燕時洵問道:“如果我們要找回那神像,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道長努力回憶,卻還是抱歉的搖了搖頭:“天色太黑,我隻隐約看到了烏木神像,似乎是往村子外面的方向消失的,但具體的方向……”
道長看出了身邊救援隊員臉上的失望,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随即伸手掐算,試圖蔔算出神像離開的方位。
但是,鬼神行蹤,凡人如何能夠窺得?
燕時洵卻沒有再關注道長,而是被身邊的張無病吸引了。
張無病本來慢悠悠的踱步走在他身邊不遠處,走在鬼氣叢生之地,就如回了家一般自在,閑庭信步,清貴而悠閑。
但就在其他人說着話時,張無病卻偏離了原本走的直線,而是越發往燕時洵這邊靠近,從原本的兩米遠到現在的十幾厘米。
就連邺澧也一副不快的模樣,死死盯着張無病。
像是守着珍寶害怕他人搶奪的兇獸。
甚至燕時洵能夠發現張無病的不對勁,也是因為邺澧忽然間環住自己腰身的手臂,有力又強悍,讓兩人間沒剩下一絲縫隙。
燕時洵本來以為邺澧是突然占有欲爆發,于是哭笑不得的低下頭,想要将邺澧的手臂從腰間拍開。
卻意外發現了張無病近在眼前的衣角。
燕時洵無語的向張無病問道:“你另一邊是沒有路嗎?非要往我這邊擠。”
“張無病,你是回來了是吧?”
閻王攏着衣袖,無奈的聳了聳肩:“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但那個小傻子,得鬼道消失之後他才能回來,在那之前都是我。”
“我倒也不是因為喜歡才往你這邊走……”
他剛說完,就收到了邺澧刀子一樣看過來的目光。
邺澧:既然不喜歡,那你靠近時洵幹什麼?快滾!
閻王生生被氣笑了,他将手掌從袖子裡抽出來,手中折扇隔空點了點另一側的方向,道:“我是因為讨厭那邊,才會往這一側靠近。”
燕時洵:“?”
他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圈張無病,頗有些無語的道:“你們鬼神這麼矯情嗎?路是惹你了還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