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嘲諷他:你在時洵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此。
邺澧:…………
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是哪個家夥幹的。
他黑着臉緩緩轉過頭去,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戰将:“也是該試試聲音了,千百年都沒說過話,不找找存在感,别人看到你都會忽略掉。”
戰将靜靜矗立在不遠處,沉靜的模樣讓人看不出他剛剛會嘲諷邺澧,好像一切都是邺澧的無聊假想。
在聽到邺澧的聲音後,戰将緩緩擡起頭,終于肯給邺澧一個正眼。
但還沒有維持一秒鐘,他就翻了個白眼,随即冷漠的移開視線。
好像自己剛剛什麼都沒有做。
邺澧:“……啧。”
好想和這家夥打一架。
邺澧垂在身側的手掌都握緊了,但看到随後從地獄破開大洞的天幕出現的衆人,他眉頭跳了跳,還是忍了下來。
鬼道當前,孰輕孰重,他很清楚。
更何況比起這個魯莽讨厭的家夥,時洵對他的印象顯然更重要,他不會讓任何人有向時洵告狀,破壞他在時洵心中形象的機會。
但邺澧也隻是勉強壓下了明面上對戰将的厭惡而已,看向戰将時的眼神依舊充斥着冰冷的厭惡。
“或許你能夠認清,時洵是我的?”
邺澧的聲音很冷:“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靠近時洵……就不會是今日這樣輕放下了。”
戰将絲毫沒有被威脅的自覺,反而在這種時候,終于笑了出來:“你又能做什麼?連舊酆都沒有自然消亡都沒有發現的家夥。”
邺澧:……他和這家夥絕對是氣場不和,他不想提哪件事,對方偏偏要說哪件事。
他克制的咬了咬牙,冷笑道:“嚴格來說,這件事你如果要怪怨,應該去找大道,這是它的問題。”
“況且,如果你真有自以為的那樣無所不能,為什麼還需要我提前掃清底層地獄?”
邺澧輕輕“呵”了一聲:“沒禮貌的家夥,需要别人幫忙也不會提前說一聲,自以為是。”
戰将頓了頓,卻是沒有反駁邺澧。
邺澧說的沒錯。
舊酆都沒有消亡這件事,确實與新酆都沒有關系,而是大道有意的“疏漏”。
對于神仙而言,也有各自的地盤,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絕不會輕易去往别人的地盤。
要不然,神仙也不會各自有各自的道場、福天洞地之說了。
邺澧在殺死北陰酆都大帝之後登位鬼神,成為新的酆都之主。
對于他而言,舊酆都已經不屬于他的管轄範圍,反而作為已經殒身鬼神的舊地,需要他離開,前往自己的道場。
而舊酆都一日不消亡,西南就一日是鬼城,不在新酆都的管轄範圍内,新酆都鬼差也就無法前往西南,接引鬼魂前往接受審判并投胎。
原本應該一環扣一環的因果,卻因為舊酆都拼盡全力躲避大道苟活,而出現了岔子,開始了惡性循環,讓西南成為了一片無神之地。
鬼魂越堆積越多,引發了西南驅鬼者們的驅魂行為,最終誕生出了如今淪為鬼道爪牙的活嘴活眼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