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道長們在驚愕的同時,卻也不得不強忍着憤怒,在明知敵人險惡用心的情況下,依舊主動跳進對方挖的坑,因為失去了判斷方法而重新變得束手束腳,不敢對眼前的木雕全力攻擊。
鬼道可以将人命做籌碼,和道長們玩一場賭局,輸赢的代價是救援隊員和節目組衆人的生或死。
但道長們卻不敢賭。
他們賭不起。
如果赢了,他們會減少一分敵對他們的力量。可如果輸了……
那他們就等于是,親手殺死了本應該由他們保護的生命。
于是,在短暫的優勢搶占後,道長們重新落入了下風,憤怒卻無可奈何的眼睜睜看着鬼道重新占據上風。
那些木雕偶人不知道會從荒村的哪一個角落出現,這使得所有道長都不得不緊繃着心弦,無時無刻不在警惕着四周,草木皆兵。
這也落入了鬼道的圈套,用無用的猜測,大量耗費道長們的精力體力。
在高度緊張的環境下,道長們的體力消耗得很快,還沒有等到真正的伏擊,就先感受了身心雙重的疲憊。
更何況,幾乎所有道長都已經在荒村中受傷了,不過是或輕或重的區别而已。
因為符咒失效,道長無法像往常一樣使用止血咒,為自己進行緊急處理。
他們隻能用攜帶的後勤物資中的藥物,包紮傷口勒緊血管,盡可能的減緩血液流失的速度。
可這樣的處理帶來的效果,也僅僅是聊勝于無罷了。
因為被木雕偶人追殺圍堵,在戰鬥中,道長們往往不得不将自己攜帶的物資丢棄,或是當做工具用來對付木雕偶人,以此來彌補符咒失效帶來的缺陷。
到了現在,隻有少數幾名道長身上還剩下繃帶藥粉等應急物資,卻要供應所有輕傷重傷的道長。
更何況在粗略包紮了傷口後,道長也無法得到休息靜養。
沒有奢侈的時間可以留給傷口,等着傷口愈合。
道長們依舊活躍在戰鬥第一線,根本無法顧及到依舊受傷的軀幹,無論是攻擊或躲避,總是要做出大幅度的動作,将剛剛包紮好的傷口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撕裂。
鮮血一層層沁染透繃帶,将原本藏藍色的道袍染得深紅如黑色。
到了現在,每一位道長都是在強撐着,勉強自己去應付木雕偶人,所有人的狀态都糟糕到了極點。
但沒有任何人叫停或退縮。
即便體力嚴重透支,傷口牽扯着肌肉,疼痛使得動作越來越慢,随之而來增添在身軀上的傷勢也一道道增加,但道長們的眼睛,卻依舊堅定不曾動搖過信念。
――那些被困在荒村裡的人們,那些他們要保護的生命,承擔起的責任,都讓他們不敢松懈。
更不能倒下。
道長們咬牙應對越來越多的木雕偶人,但動作到底是遲緩了下來。
“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的體力遲早都會被透支空。必須要想個辦法,不能在繼續這樣下去,被邪祟牽着鼻子走了。”
其中一名長須道長在反殺了一個想要偷襲他的木雕之後,終于再也支撐不住的靠在旁邊的磚牆上,力竭到肌肉不可抑止的在劇烈顫抖,手腳都逐漸失去掌控,連支撐着他站立都做不到。
旁邊的道長眼疾手快,一劍掃過來,揮開了幾個發現了長須道長的虛弱而想趁機攻擊的木雕。
但躲過了這一次,終究會有避不開的時候,繼續下去,情況隻會惡性循環,直到所有人都再也沒有了對付鬼道的力量。
“鬼道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料到了現在的情況,它把先前進入荒村的節目組人員扣下,放在不知道哪個地方,就是為了将他們當做人質,用以牽制我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