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漫不經心的拍了拍自己的長衫,對眼前的形勢很滿意,也決定小小的休息一下。
所謂深藏功與名。
笑。
邺澧的眼神像刀子般甩向閻王時,卻發現對方已經笑着閉了眼,一副睡着了的模樣。
他頓時眼神死:“啧。”
不過閻王的話,倒也提醒了邺澧,現在車裡還有其他人,并不是動怒甚至出手的好時機,真要打,也應該找一個時洵看不見的時間地點,安靜的了結這家夥。
邺澧面無表情的掃過後面瑟瑟發抖的幾個毛毯團,也收回了視線正襟危坐,對旁邊的家夥眼不見心不煩。
司機感覺到車廂内的沉重壓力在下降時,甚至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差點一激動哭出來。
他戰戰兢兢發動車輛,心說這輩子的害怕都在這節目用完了。
車子很快就駛上了高速公路,平穩的駕駛和規律的晃動,使得嘉賓們都像是回到了搖籃裡一樣,很快就起了困意,墜入了黑甜的夢鄉。
甚至有人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這些往常會舉得惱人的小聲音,此刻卻顯得格外的讓人心安。
沒有潛伏在黑暗裡伺機而動的惡鬼,沒有時刻準備要人命的木雕,也沒有陰冷的山風和饑腸辘辘的痛苦。
柔軟的毛毯和溫暖的車廂,令所有人都終于放下了戒備,更令他們心安的是,同伴們都在身邊,燕哥就在前面。
就連睡眠中,衆人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消退過。
車廂裡的氣氛安詳溫暖,是很适合睡覺的環境。
即便是燕時洵,也慢慢被這樣的環境所感染,有了困意。
論起體力和精神的消耗,他遠比任何人都要重,更别提頂着一身猙獰傷口堅持到最後的疼痛。
其他人或許還能縮在某個地方不動,靜靜等着有人來救自己,但舊酆都時間停滞,燕時洵卻是實打實的戰鬥了不知多長時間。
再強悍的意志力,卻終究是血肉之軀。
在安全了之後,燕時洵也被一層層翻卷上來的困意淹沒,眼睫顫了顫,終于是閉了眼眸,睡了過去。
這讓一直注視着燕時洵的邺澧,更加嫌惡身邊的家夥。
要不是戰将,他現在就能抱着睡着的時洵,感受着時洵枕在他胸膛上平穩呼吸所帶來的幸福感了。
啧。
但邺澧再怎麼不高興,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燕時洵逐漸睡得向旁邊倒去,和旁邊的閻王恰好頭碰頭,一副極親近的模樣。
邺澧:“!!!”
該死的,要不現在就手撕了旁邊這家夥,搶回時洵算了!
戰将似有所感,側眸看向邺澧,卻隻漠然掃過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似乎料定了邺澧什麼都不敢做。
在燕時洵眼前,他相信邺澧和他有着相似的想法。
邺澧:……更生氣了。
但戰将所料不錯,有燕時洵在身邊時,即便是再不高興,邺澧也隻會獨自一人生悶氣,什麼也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