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沒覺得自己離死亡那麼近,好像閻王在沖她招手。
那青年不過随意站在那裡,周身的氣勢就已經讓旁人莫不敢近身,心下先打了退堂鼓,懷疑自己是不是劫錯了人,别不是遇到了硬茬子吧?
見打頭陣的青壯年都沒讨到好,其他人更是不敢上前了。
村民們哪見過這種人,一時都吓傻在原地,不知道這人什麼來路。
車門在燕時洵身後緩緩閉合。
而他單手插兜站在車旁,黑襯衫随着他的姿勢而繃出下面流暢的肌肉線條,另一手掄起黑色大衣毫不費力,甚至顯出幾分貓戲老鼠的悠閑來。
燕時洵氣定神閑,平靜得像是根本就不把眼前的陣仗放在眼裡。
他下車的時候,就以獨身反包圍了幾十個村民。
一個下馬威立住了,後面的事情也就好解決了。
他早年也不是沒有遍訪群山,遇到過的劫道不知凡幾,早就習以為常了。
要不是這次時機不對,他剛結束一場大戰挽救天地于危局,又有傷在身,旁邊還帶着節目組嘉賓這些人,就這種事,甚至不值得他皺一皺眉。
燕時洵耳朵動了動,在敏銳的捕捉到大衣裡有人在幹嘔的時候,果斷手腕一轉,放開了大衣對他們的限制。
而随着慣性,本就被轉得暈頭轉向的幾個村民,全都被掄飛向了遠處。
幾聲重響,撞樹的撞樹,摔進灌木的也倒栽蔥栽了進去。
隻剩下兩隻腳蹬了蹬腿,好像在抽搐。
還有人的鞋子在空中劃過弧線,不知飛去了哪裡。
燕?輕微潔癖?不喜歡與人接近?時洵:啧,别吐在我衣服上,很惡心。
而周圍剛剛還在哭鬧叫喊的村民們,都因為這超出意料的發展而驚呆了,愣愣的看着被扔飛出去的幾個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人能做得到的事情嗎?
場面一度寂靜了下來。
就連車内緊張關注着的嘉賓們,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得眼睛發直。
“燕,燕哥原來這麼猛的嗎?他可還有傷在身啊。”
安南原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聲音發抖:“突然覺得,燕哥以前确實是溫柔了。”
旁邊幾個人都心有同感的連連點頭。
而村民們呆愣良久,才終于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個像是那幾人親戚長輩的村民,頓時一聲哭嚎,就趕緊往灌木叢那邊跑。
“兒啊!我的兒啊!”
“孩兒他爹!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啊!”
“哥!你醒醒!”
場面一度混亂。
隻有燕時洵,慢條斯理的抖了抖大衣上的皺褶灰塵,然後一甩大衣,衣角在空中劃過幹脆利落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