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本來就覺得那隻手帶上來的那一圈衣服的花紋很眼熟,在安南原這麼一說之後,立刻被提醒了。
他不可置信的輕聲呢喃道:“這,這不是壽衣嗎?”
趙真雖然是童星出道,但一直專注于打磨演技,沒什麼流量的情況下就沒有好劇本,隻能在各個劇組裡跑龍套演小配角,更是扮演過各種各樣的死屍。
其中的某一個角色,就剛好是他扮演一具躺在棺材裡的屍體。
他逐漸回憶起來,當時自己穿的,就是類似花紋樣式的壽衣!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随即,他們感覺莫名有一股冷意,順着自己的脊骨慢慢向上攀爬,凍得他們直發抖,看向牆頭上那隻手的眼神也更加驚恐。
下一刻,另一隻手也“啪!”的一聲,搭在了牆頭上。
然後,一顆頭顱從圍牆後面緩緩升了起來。
衆人清楚的看到,一張青白僵硬的臉,就在牆頭上用赤紅的眼珠直愣愣的看着他們。
在與那雙眼睛對上視線的瞬間,衆人頓時汗毛直立,冷到顫抖。
這是和之前他們所見到的那些活屍都截然不同的感覺,好像在這具活屍出現之後,連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季度。
那屍體身上的壽衣,更引發了衆人的恐懼。
但并不僅僅是這一具,很快他們就發現,一具具的屍體接連出現在牆頭,動作比之前那些活屍靈活了不少,直接跳下牆頭,向他們所在的房屋走來。
不僅如此,甚至連小院的大門都傳來陣陣撞擊聲,鐵門很快就被砸出來個凹槽,像是外面有誰在想要破門而入。
衆人雖然恐懼不安,但也知道沒有退路,于是握緊了手裡的武器,深呼一口氣,重新對付起眼前的困局來。
“你覺得,我們勝利的可能性有多高?”
趙真低聲向南天發問,想要讓自己心裡有個底。
南天卻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不是燕時洵,沒有面對任何危險都波瀾不驚的底氣,唯一能夠給出的承諾,就是自己一定會全力以赴,不畏生死。
就像海雲觀那些道長們言傳身教的那樣。
趙真并沒有責怪南天,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堅定:“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燕哥不在,我們就要自己保護自己,絕不給燕哥拖後腿。”
趙真咬緊了牙關,向周圍衆人鼓氣道:“隻要我們撐到天亮燕哥回來就行,别擔心!”
“那些人都已經死了,但我們還活着。生人一定可以戰勝死人!”
說着,趙真第一個沖上去,掄起手中的斧子就揮向想要從窗口鑽進來的活屍。
那活屍身上穿着壽衣,頭發也梳得整齊,像是被好好打理過之後下葬了一樣。
但此刻,它卻咧開滿口獠牙,喉嚨間發出滲人的嘶吼聲,赤紅的眼珠死死盯着沖向自己的活人。
從活屍嘴巴裡噴出來的腐臭味道差點熏吐了趙真,但他依舊咬牙沒有退縮,在稍微的停頓之後,就将斧子向活屍的頭顱劈過去。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也不清楚有什麼可以對付它的好辦法,在他腦海中回響的,隻有燕時洵從前說過的每一句話。
燕時洵說,隻要自己不放棄,就永遠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