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賜?”
把解藥放進翠珠這個賤婢的夜壺裡,她怎麼說得出口說是對自已的恩賜了?
“我我,娟绫,我們之間沒有仇吧?”裴薰兒很憤怒,但是,她不能發怒。
這些日子,她被裴櫻的毒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太醫、大夫都開了藥,可是沒有人的藥能像娟绫給的藥丸這麼管用。
她現在渾身通透,一點都不癢了。
所以,娟绫這些解藥就算不能解毒,但是能止癢,她急需這些解藥。
沒有仇恨?
娟绫看着裴薰兒,眼神淡漠,轉而對翠珠道:“她若願意要,就給她,若是不要,辛苦你找個東西裝着,總有一日她會想要的。”
翠珠點頭,看到一旁被娟绫丢下的瓷瓶。
她拿了勺子,直接将夜壺裡的藥丸連湯帶水的裝進瓷瓶之中,瓶塞塞好之後放在了裴薰兒的腳邊。
“這裡隻有八顆,一日三餐,一日三顆,你若能成事,解藥還會有。
若是不能,你身上這毒隻會越來越嚴重,你會把自已撓得血肉模糊,漸漸的會感受到剜心之痛,甚至見骨,甚至驅蟲長滿了。
最後,你的眼睛也會失去光明,可即便如此,你還不會痛快的死去……裴薰兒,自求多福吧。”
留下這句話,娟绫款步離開了。
裴薰兒氣得掉眼淚。
可是,看着那瓷瓶很想有骨氣的不拿。
但,不拿的話……
裴薰兒記得當初裴櫻說過,要讓她感受剜心之痛,這毒會讓她雙目失明,七孔流血而亡……
方才,娟绫說的都對上了。
所以,娟绫真的能解她的毒。
一張紙條出現在了裴薰兒的跟前,她擡眸看向眼前的人,翠珠一臉憎惡的看着她。
她瞥了一眼紙條,上邊寫着:裴二小姐還是快離開吧。
翠珠将紙條丢在裴薰兒的身上,轉身出了屋子。
裴薰兒嘤嘤嗚嗚的哭了起來,“母親,娘……嗚嗚……”
她怎麼會這麼倒黴。
明明前途一片光明,明明裴櫻就是個沒腦子的賤人,為什麼她沒有逃婚,為什麼她不相信自已,為什麼姜唯舟沒有像傳聞中那樣暴戾殺了裴櫻!
許久許久,裴薰兒哭累了。
終究還是拿着瓷瓶,揣在了袖中,她想的是,她不會服用這種藥的……
她隻是帶上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