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舟回頭望了一眼皇城，裴櫻問道：“夫君，怎麼了？”
“沒，沒事。”就是有些莫名的心慌。
二人上了馬車，一行人剛回到太子府，就有快馬前來通報，“啟禀太子殿下，啟祥宮娘娘薨逝了。”
“什麼？”姜唯舟隻覺得腳麻頭暈，差點沒有站住。
裴櫻也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難怪今日輕易的見到了端貴妃，可是她怎麼會死了呢？
姜唯舟已經問了，“怎麼會，來時都好好的。”
太監急道：“是，是突發疾病。”
什麼突發疾病，在回來的車上，夫妻二人就說了今日端貴妃說的那些話，以及那一頓莫名的午膳。
現在想起來，母妃分明就是在做最後的告别。
姜唯舟什麼都顧不上，直接打馬直奔皇城，裴櫻連忙問那太監，“母妃當真沒有了？是否還有救？”
太監喪着臉，似有些難過的樣子，“回太子妃，藥石無靈，已經仙去了。”
她腳下不穩，還好青鸾攙扶着。
裴櫻回過神來，對着簡順道：“你，你快去準備兩身孝衣。”她的，還有剛剛匆匆沖回皇城的姜唯舟。
簡順不敢耽擱，就是太子妃不安排，他也是要抓緊去辦的。
裴櫻趕到啟祥宮的時候，啟祥宮早就挂上了白幡，設了靈堂。
“夫君。”裴櫻一身素白孝衣過去，看着男人紅着眼眶，憋着眼淚和痛楚的模樣很叫人心疼。
她将孝服遞上，“找個地方換上吧。”
姜唯舟點了頭，啟祥宮的大太監帶着姜唯舟離開，裴櫻代替姜唯舟跪在了端貴妃的遺體前。
看她滿臉青紫，分明就是中毒。
對端貴妃，裴櫻的情緒很複雜，許是因為前世，她對端貴妃的懼怕在這一刻才徹底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難過。
是為姜唯舟難過。
誰能想到，尊貴之軀的姜唯舟，他的父皇、母妃其實是鬥了一輩子的氣……
夜裡，姜唯舟堅持守靈。
誰勸都不願去休息。
姜唯舟同裴櫻說：“至少第一夜，我要守着母妃，母妃其實很膽小，我怕她害怕。”
裴櫻哽咽着說不出話來，與他一同跪下，“那妾身陪着您。”
兩個人無聲的跪在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