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怎麼萌發,又怎麼可能萌發在人的身上?”李一懵了,他呆呆的看着瑟琉斯手中的木頭橫切片,不敢置信的問道,“所以,死鬥終決是為了萌發神性?什麼神性??這個時候有嗎?”
高三也懵了,他喃喃自語道:
“所以,我們到底是自我,還是切片,又是......
誰的切片?”
他看向了李一,想起了李一曾說的那句話,按照序列而言,排序為1的才應該是那位本體才對,難道他和程實都是李一的切片。
李一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所以他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
隻有程實,把瑟琉斯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純當聽個樂子。
因為在對方沒有顯露目的之前,這些話哪怕是真的,也有可能在騙人,畢竟他本人才剛剛玩過這套把戲。
所以他的腦中隻有一個疑惑,就是面前的這位瑟琉斯到底在盤算什麼,而門外的那位瑟琉斯,又為何沒有追進來。
“不不不,你們理解錯了,當切片沒有培養成個體的時候,你們可以認為它隻是一個切片,一個從實驗素材上剝離下來的片段。
但當切片已經長成了完整的實驗素材,那麼,從那一刻起,就再無切片之說了,因為每一個實驗素材,都是他本身,至少這一點在實驗之前就早已定下,所以每個實驗素材對此都笃信無疑。”
“砰!”
當瑟琉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程實笑了,他覺得這位學者在蠱惑所有人相信他的觀點,相信所有人隻是一個人的切片。
但問題是,我不可能是别人的切片。
于是他再次将自己手裡的手術刀飛在了實驗桌上,玩味道:
“學者,不妨說清楚些,誰是誰的切片。
或者更具體點,就你面前的這三位,誰是切片,誰又是本體?”
瑟琉斯絲毫不介意程實的舉動,他看了一眼桌面上那把鋒利的手術刀,而後又看向程實,笑道:
“為何要執着于誰是切片呢,我說過......”
“砰!”
第三柄手術刀插在了桌面上,而且就插在了瑟琉斯手邊的木人橫切片上,将那枚無辜的切片釘在了桌面。
“再廢話,下一把手術刀飛過去的位置,就是你的腦袋。
我不知道你在等什麼,你的目光三番兩次的看向我身後的木門,難道你在等門外那位跟你一模一樣的瑟琉斯?
不過依我看來,他似乎并不想跟你相見。”
“......”
聽了這話,瑟琉斯的臉色終于微微變了,他幹癟的臉皮抽動了一下,而後緩緩歎了一口氣:
“切片之說需要根據不同的實驗目的而定,神性萌發實驗并不簡單,如果我随口說出一個号碼,你會信嗎?
所以,還請耐心聽我講完。
想要迸發于人性之中,單純靠個體意識的臆想和杜撰是斷無可能的,這是自遠古紀元以來的共識。
所以為了在人性中‘孕育’神性,教會早就将重點放在了不同生命體之間的交互上,隻有意識間交流迸發的火花,才有可能‘異變’為。
當然,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們并非想要直接創造出,而是在觀察在人性的交互中,有沒有可能分裂出一絲在數據和形态上與相似,哪怕是在某個瞬間有相似性的異變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