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時候反抗是沒有用的,隻有跳出那個充滿危機的環境才有可能争得一絲喘息之機,你說對吧,織命師?”
聽了這話程實眉頭一挑,心道這個王某倒是喜歡隐喻,這或許就是他想要離開那個世界的原因?
莫非那個世界的0221比當下更激進?
不過比起那個看不見摸不着的0221,程實顯然對這場實驗的結果更感興趣,人是肯定造不出神的,就算能,也必不可能造出一位被正名的神。
要知道,無論這時間線有多複雜,無論這宇宙有多少切片,總之一定是一切的終極,是賜下了權柄和神名,才有了當下的十六位真神。
所以實驗肯定是失敗了的,隻是既然這古早的生命延展實驗注定失敗,為何0221還要選擇複刻這場實驗呢?
程實百思不得其解,他隻能将這其中的緣由與曆史上實驗失敗的其他原因關聯起來,于是他再次問道:
“實驗是怎麼失敗的?”
王某是個從不吝于分享的學者,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一直在踐行真正的信念,那就是知識理應流通。
“你很聰明織命師,一下就想到了關鍵,但是我并未從這些原因中找出他複刻這場實驗的邏輯。
因為這場造成了信仰屠殺的實驗并非中斷于内部争論,而是被迫終結于外部壓力。
不錯你大概猜到了,就是大審判庭。
作為當時希望之洲最大的勢力,大審判庭一直想要将萌發了信仰的‘失地’收複回去,但是礙于所謂的‘信仰公平’,他們并未找到時機,直到這場實驗開始,在自然聯盟的控訴和支持下,鐵律騎士團的鐵蹄直接踏破了理質之塔的國境。
在的環伺和壓迫之下,彼時羸弱的博學主席會不得不放棄了這場實驗,并将實驗的主持學者當作唯一的‘罪人’交了出去。
這段曆史過于隐秘,很少有人知道,無論是理質之塔的記載還是大審判庭的記錄,都模糊了當年的那場交易,若不是我有幸經曆了這段曆史,我也不會知道,更不會對這場實驗有如此深刻的印象。
想來,他對這場實驗的了解或許也是來自于我。
你們應該懂我的意思,之前所有的我,記憶都是要上交的。”
王某并未因自己過去受到的對待而産生什麼負面情緒,他隻是用陳述的語氣說着這一切。
“所以,我想不出他複刻這場實驗的原因,或許是我們忽略了什麼。”
忽略了什麼?
程實也皺起了眉頭,他與博士一樣瘋狂思索着答案,覺得這個答案才是認清當下這場實驗的關鍵,但胡為明顯不是這麼想的,他止住了步子,臉色一肅道:
“好了,了解的夠多了,我們不是來探究實驗類型的,也不是來了解實驗曆史的,我們是來找拼合神性的方法的。
博士,你對這裡最了解,你覺得我們在哪裡會找到線索?”
王某認真的搖了搖頭道:
“這場實驗并沒有有關神性拼合的部分,有的不過是些信仰載體的物理雜糅,所以我們被騙了,他的靈感并不是來自于這場實驗。
隻是我還沒想明白,他為何會抓如此大批量的玩家來做這個實驗,将這場本可以隐秘完成的實驗搞得如此大張聲勢。
他本隻需悄無聲息的抓一批玩家,就能讓他們無止境的孕育下去,直到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把這實驗完成,如果這實驗可能有結果的話......
并且以我們當下所見,他明顯是在用這些并無多少智慧的新生兒來拼接那個他想要打造的,這樣做确實提高了效率,因為這些信仰幾乎純粹的新生兒并不會産生背棄信仰的念頭,這能讓拼合後的信仰更加凝聚。
但是......凡事有利有弊,理質之塔的學者們之所以不選用這個方案就是因為他們害怕拼合出來的那個‘祂’不受控制,畢竟這些類似新生兒的生命體可沒有多少智慧可言。
就比如當下,這趕來的詭誕母樹便是信仰異變的産物,它根本配不起‘神明’二字,甚至野神都沒法碰瓷,隻能說是一尊邪物,是一坨扭曲了意志的信仰聚合體,如同生命紀元那遙遠曆史中所記載的,類似從神歌莉絲在最初未晉升之前一般的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