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跪下身開始,他就渾身小幅度的打着顫。聽見林安問話,這才直起身子狠狠地打了個酒
嗝:“奴……奴才喝醉了,奴……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林安走上前,彎下身查看了兩眼。身子才剛靠近,迎面一陣濃郁的酒氣就熏的人皺眉。
“萬歲爺。”林安轉過頭道:“人的确是醉了。”且這幅樣子,人還醉的不輕。
要想着從這人嘴裡問到話,如今看來隻怕是妄想。
“醉了?”箫煜的眼眸順着下首轉悠了一圈,冷笑着:“倒是巧的很。”
萬歲爺這話可謂是意有所指,被他那目光對上,眼神都跟着飄逸了瞬間。
“既是酒醉,就讓人弄醒。”萬歲爺舉起茶盞,淡淡道:“涼水潑不醒,就用滾開的熱水,幾番一個來回,再酒醉的人也該醒了。”
萬歲爺話音将将落下,跪在地上打嗝的太監臉色都變了。
他本就顫抖着的身子變得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哐哐磕着頭:
“奴才,是奴才的錯。”
小太監一個勁兒的磕着頭:“今日……今日是奴才值守,但奴才卻是偷懶忘了給獵犬喂食。”
“這,這才被獵犬沖破了鐵籠子,逃了出來。”小太監道:
“隻是後來又如何跑去了淑妃娘娘那兒,奴才就,就不知道了。”
看守獵犬的地方離着淑妃娘娘那兒倒是不願,湊巧跑到那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林安沖着萬歲爺點了點頭,又彎下腰将侍衛們查到消息一五一十的上前禀報:
“的确是有幾個宮女瞧見獵犬逃出往着淑妃娘娘那兒跑了。”
箫煜摩挲着茶盞的手頓住,林安又繼續道:“那看守獵犬的籠子被撕扯開道口子,侍衛已經前去查看過,的确是犬牙的痕迹。”
這一切,倒是與那太監說的并無異議了。
獵犬自己撕破了籠子,從籠子中逃了出來,無意間跑到涼亭中,又正好撞見嫔妃們賞花。
這才傷了人。
看似如此的巧合,一環又扣着一環,極有邏輯。
倒是挑不出任何的錯來。
“今日這一切,倒是巧的很。”箫煜喃喃一聲,低沉的語氣裡讓人聽不出半點兒的情緒。
目光再次往下看時,眼神冰冷:“拖下去,仗殺!”
小太監毫無掙紮,兩個侍衛用力将他拖下去,直到出了院子還沒聽見半點兒聲響。
淑妃跪在地上,看着小太監在眼前消失,挺立着的身子瞬間松了口氣,
這件事本就是那小太監做的,她不過是出了個注意而已。
萬歲爺就算是懷疑,可怎麼查怕是也查不到她頭上去。
“萬歲爺,今日都是嫔妾的錯。”淑妃最是會攬責。
她口口聲聲隻喊着自己做錯了,但是哪裡錯了,如何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