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風倒是聽話,瞿燕庭說什麼是什麼。不方便待太久,他要回房車去,走之前道:“如果有人不服管,給你添堵,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瞿燕庭不屑得很:“别裝逼了,還記得你小時候每次被人欺負,回家隻會哭麼?”
阮風臉一紅:“不跟你說了,走了!”
湖邊隻餘微風,有些冷,瞿燕庭忍着,怕離開拿一趟外套,會令某個遲到的人撲了空。
他傍在長椅扶手上,覺得很累。今天接觸了太多人,所有神經緊緊地擰扯着,需要一條條放松,就像湖面散開的漣漪。
分針在表盤上走了大半圈,鴨子在湖邊喝飽了水。
瞿燕庭一直坐到兩點半,快開工了,再等下去會耽誤拍攝。他沿着湖邊往回走,生氣又好笑,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演員放鴿子。
下午的拍攝任務不重,劇組和醫院有協議,七點前必須結束。陸文在A組,瞿燕庭換B組,兩個人一下午沒有見到面。
傍晚收工,回酒店的路上,陸文靠着車窗一聲不吭,帽檐壓得遮住一雙眼睛。
孫小劍滿腹疑惑,大中午吃飽了撐得不睡覺,跑出去亂晃,晃一圈回來就耷拉個臭臉,不明白陸文遭遇了什麼。
“你中午去哪了?”
“湖邊。”
湖邊挨着小樹林,孫小劍直覺不尋常:“去湖邊幹嗎?約了人?”
陸文的臉更臭:“約了小鴨子,我遊泳!”
孫小劍愈發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陸文冷哼:“我就不該去。”
“誰知道你為什麼去,還捧個柿子,個傻逼。”孫小劍感覺挖不出八卦,改成分享八卦,“聽說阮風今晚請B組聚餐。”
陸文倏地擡頭,沖司機嚷道:“掉頭,我要請A組,去江北嘴國金中心!”
孫小劍不懂為什麼突然争強好勝,給他一拳:“去你個嘴,該拍全劇的重頭戲了,回去乖乖地看劇本。”
提到劇本,想起編劇。
陸文“啪”地扣下棒球帽:“看個屁,咱們去逛渣滓洞。”
“你到底抽什麼風?”孫小劍忍住髒話,“我看你是大姨夫來了,有勁沒處使,躁動。中午去湖邊遊泳是吧?沒遊爽?行,你回酒店去泳池補上,遊二十圈遊完回房間睡覺。”
陸文一下午沒見到瞿燕庭,對方跟B組,這會兒阮風請客聚餐,那倆人肯定當着大夥的面暗送秋波、暗度陳倉。
他說:“老子遊五十圈。”
回到酒店,陸文收拾東西去54層的泳池。
極簡風格的門廊進去,左邊通向水吧,右邊走廊通往更衣室和化妝間。陸文徑自右拐,被服務生攔住。
“先生不好意思,泳池今晚不對外開放,您可以去水吧放松。”
陸文問:“為什麼?”
服務生:“有位客人下午預定,今晚包場到十一點,非常抱歉給您帶來不便。”
怎麼諸事不順,陸文随口問了句:“開派對啊?”
服務生:“不是的,那位客人隻是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