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光似乎照到他心坎去了,
把積攢的烏糟事覆蓋住,可理智提醒他,
燈是别人的燈,
光也是不屬于自己的光。
他把燈關掉,
與其說回應,實則是輕巧地回避:“葉小武,
你還沒出戲嗎?”
陸文說:“我是認真的。”
瞿燕庭起身,
将床單的褶痕撫平,玩笑道:“我說拿你當弟弟,
但你也不必真為兄弟兩肋插刀。”
陸文跟着起來:“即使是普通朋友,
我有忙也會幫,
何況你在劇組關照我那麼多。”
瞿燕庭脫口而出:“我不需要你知恩圖報。”
最後一詞瞿燕庭用結霜的語氣說出來,陸文有些無措,他一個小明星企圖解大編劇的憂,或許太自以為是。
在床邊僵立數秒後,
陸文像自嘲,
也像抱歉:“是我管得太寬了。”
瞿燕庭從沖動下抽離,
他明白陸文是好意,可惜成年人的世界充滿煩惱,誰也幫不了誰,他說:“對不起,是我語氣不好。”
陸文沒有介意:“瞿老師,我目前能力不夠,
但你需要的話,我一定會盡力。”
瞿燕庭對這個世界的要求一點也不高,不用天降神兵,無需堅實後盾,隻想在獨自撐得疲憊難捱時,有人送份安慰就夠了。
“謝謝。”他真心地說。
天黑着,樓後的花園泳池看不清楚,便在陽台随便掠了兩眼,陸文把事故處理變成新房展示,最後才去車庫檢查他的座駕。
小問題,陸文無所謂地說:“交給車行就好,幾個月沒開了,修完順便做個保養。”
瞿燕庭道:“費用說一聲,我轉給你。”
陸文想起那套“當弟弟”的言論,沒正形地說:“哎呀瞿老師,咱哥倆計較錢幹什麼,多傷感情。”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瞿燕庭不跟他胡扯,時間不早了,得盡快回家伺候黃司令,“你今晚住這兒?”
陸文搖搖頭,他記得今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