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5頁)

  陸文搖搖頭,他記得今晚有事。

  “我操!”他猛拍腦門兒,晚上約了顧拙言、連奕銘和蘇望,他居然忘得一幹二淨!

  瞿燕庭肇事理虧,願意做一趟司機,勾着車鑰匙在陸文眼前一晃:“走,我送你。”

  從别墅出來,鎖了門,瞿燕庭先上車,陸文習慣性開後車門,被罵了句“你是哪國領導人”,然後灰溜溜地鑽進了副駕駛。

  賓利頭燈打閃,駛出去,陸文在引擎聲裡心潮澎湃,曾經的他被瞿燕庭趕下車,如今瞿燕庭親自為他開車,娛樂圈還有比他更勵志的嗎?

  “去哪裡?”瞿燕庭問。

  陸文說:“芸漳路的索菲酒店。”

  離開紫山名築,瞿燕庭驅車拐上大道,倏地,那兩盒安全套躍入腦海,餘光瞥陸文的輪廓,唇瓣輕碰便問出了口:“去開房麼?”

  “嗯。”陸文掏出手機,翻連奕銘昨晚發的房号。

  食指一下下敲在方向盤上,瞿燕庭說:“别亂約,萬一哪天紅了,翻出來可大可小。”

  “放心吧,就約了仨——”

  尾句斷在喉嚨口,陸文遲鈍地領悟瞿燕庭的意思,他扭着驚愕的臉,活像被污蔑清白的黃花閨女:“我約的是發小!仨男的!”

  瞿燕庭被吼得一愣:“哦……”

  “你哦什麼哦?”陸文把安全帶扯緊,“您這想象力,怪不得能當編劇。”

  近墨者黑,瞿燕庭也學會耍賴:“謬贊了。”

  陸文嘟囔道:“你壓根兒就不該那樣想,我不是亂玩兒的人,就算是,為了保命也不敢……我爸能打死我。”

  相識以來“爸”這個字算得上高頻詞彙,瞿燕庭問:“你爸很嚴厲嗎?”

  “不嚴厲。”陸文回答,“那叫狠厲。”

  索菲門前的街燈火斑斓,車子靠邊停,有彩色的光從擋風玻璃照進車廂,瞿燕庭沒熄火,轉過臉目送陸文下車。

  解開安全帶,陸文仍坐着:“瞿老師,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

  瞿燕庭問:“什麼事?”

  “那首詩。”陸文也偏頭,在昏暗的車廂迎上對方的視線,“你留給我的納博科夫的詩,還沒有解釋是什麼意思。”

  瞿燕庭并沒忘記,說:“我看見銀杏葉,所以——”

  “我要遲到了。”陸文打斷他,“下一次見面,再告訴我。”

  瞿燕庭怎會看不穿陸文的心思,他答應:“好。”

  陸文立刻問:“那什麼時候再見?”

  “都有空就可以吧。”瞿燕庭被問住,仿佛見一面要克服千難萬險一樣,“不是有微信麼,再約不就好了。”

  “靠!”陸文錯過十個億似的,“原來我可以直接約你啊?!”

  瞿燕庭被傻得受不了,伸手在陸文的面門上推了一把,陸文疼得嗷嗷叫,捂住脆弱的鼻子。

  “對不起,我忘了……”瞿燕庭拂開陸文擋臉的手,端起對方棱角分明的下巴,指腹撚着肌膚,能感受到一層刮過的胡茬。

  他傾身湊近:“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