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姐停在花園大門口,禮貌地不走近:“小文,你突然跑出去吓我一跳。”
陸文沒欠身,擋着車窗不讓别人瞧,說:“沒什麼事,是……是編劇老師經過,我出來打聲招呼。”
玲玲姐一聽:“這麼冷,請老師去家裡啊,我給你們煮咖啡。”
陸文垂眸,沖瞿燕庭眨眨眼,搭在窗口的手也伸進去,戳了戳對方的大衣肩線。瞿燕庭心如磐石,搖搖頭拒絕邀請。
“大晚上喝什麼咖啡,還睡不睡了。”陸文不爽地說,有股指桑怨槐的勁兒,“人家忙呢,過家門而不入,偶像估計是治水的大禹吧。”
瞿燕庭簡直氣笑了,這文盲懂不懂什麼叫“家門”?他也探出手,隔着衛衣在陸文的肚子上擰,可惜隻有緊緻的腹肌,擰都擰不動。
陸文把玲玲姐趕回去,不鬧了,手欠地往倒車鏡上纏尤加利葉,瞿燕庭也不阻撓,由着去了,說:“錄節目時注意分寸,悠着點。”
“哦。”陸文記得囑咐,并舉一反三,“萬一那些大咖欺負我呢?”
瞿燕庭不理他這套:“關我什麼事。”
陸文沒讨到好,纏完退一步,在星光和月光下斜伸着一條大長腿,說:“有名模伊川,據說真人特漂亮,腿巨長,和我怪配的。”
瞿燕庭淡淡道:“那不錯啊。”
車窗升起,引擎聲應時刺破别墅區的夜,瞿燕庭一腳油疾馳而去,陸文在尾氣中晃神,急忙追了兩步:“吹個牛都不行啊!你開慢點!”
車尾拐走消失,陸文回别墅,玲玲姐一直守在門口旁觀,跟着他進屋:“怎麼沖編劇老師大喊大叫的?”
陸文煩道:“天生嗓門洪亮。”
玲玲姐問:“編劇大約什麼地位?”
陸文穿過客廳:“反正我惹不起。”
“那編劇老師對你好不好?”玲玲姐一股親生保姆的氣質,“我覺得你們蠻熟的,你不會講話,人家都不計較。”
陸文能把樓梯跺塌:“我怎麼不會講話?我哄他高興的時候你沒見!”
玲玲姐一臉懷疑:“你還哄人?”
“我為了星途……阿谀奉承。”陸文的嘴和腦子沒連線,“我容易麼我?隔行如隔山,你别打聽那麼多!”
起居室的茶幾鋪着一片鮮花,玲玲姐不屑地說:“那我繼續插花喽,保姆也是很難做的,沒有我忙裡忙外,你能幸福地拎包入住?”
陸文本來已經進了卧室,聞言掉頭蹿出來算賬:“你還好意思說?你往我床頭抽屜塞岡本幹什麼?!”
玲玲姐驚訝道:“你這麼快就用到了?”
陸文怒道:“我用個屁!”
“你生什麼氣啊。”玲玲姐優雅地修剪花枝,“萬事安全第一,不能等急用的時候找不到。”
陸文脫口而出:“可我不用的時候它卻出現,害我被瞿老師誤會!”
玲玲姐道:“你想多了吧,這種事隻能女朋友誤會,别人誰在乎。小文,不要談性色變。”
陸文頭頂冒煙,咬牙切齒:“我不是談性色變,我是缺乏和我一起談性的對象,你懂嗎?”
玲玲姐以柔克剛:“這話就在家裡說說,老大不小了,人家有你沒有,聽見了覺得心裡怪不是滋味兒。”
陸文終于崩潰了,沖進卧室甩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