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上的疼痛就算了,關鍵是陸文從背後摁着他、弄着他,那股瘋狂的力量和勁頭……特别像個牲口,讓他有點發憷。
瞿燕庭一夜沒睡好,翻身時雙腿摩擦會疼醒,氣人的是,陸文餍足地呼呼大睡,早上精神抖擻地繞着紫山公園晨跑。
牛仔褲也不敢穿了,找了這條料子軟的,可還是疼,輪胎壓過減速帶颠一下都疼,瞿燕庭發愁,到了工作室該怎麼在同事面前走路。
陸文哄道:“我錯了,下次我一定小心。”
瞿燕庭掙開腕子:“你還要有下次?”
陸文單手打方向盤:“我……我還挺期待的。”
瞿燕庭冷冷地罵:“牲口。”
陸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右手伸在副駕上沒拿開,輕輕覆蓋住瞿燕庭的大腿,說:“擦藥你嫌蟄得疼,我給你吹,你又不讓。”
瞿燕庭道:“那兒怎麼吹?”
“怎麼不行啊。”陸文揚起眉毛,笑得蔫兒壞,“用嘴,什麼都給你辦了。”
瞿燕庭怔了一下,臉頰浮一片紅,腦海裡簡直有畫面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幾個月前陸文進他的房間要裹成愛斯基摩人,如今青天白日就敢開黃腔。
路過和興樓,陸文下車買早點,出手闊綽地拎回兩大袋,一份給瞿燕庭,其他請紙上煙雲工作室的同事吃。
一路開進小區,陸文靠邊停,說:“今天趕兩個行程,晚上收工我來接你。”
瞿燕庭體諒他辛苦,道:“不用了,我讓助理送我。”
“都下班了還使喚人家。”陸文說,“放心吧,我盡早。”
瞿燕庭忍痛走進大門,第一天複工人不多,編劇來了兩位,負責項目的有三個,加上于南,反正兩袋早餐綽綽有餘。
“老大,沒開車啊?”車庫門沒響,于南問。
瞿燕庭“嗯”一聲,不太敢挑戰上樓梯,往會客廳走,說:“把我東西抱下來,我在一樓幹活兒。”
于南奇怪地看着他:“老大,我怎麼感覺你走路不大利索,褲子也不像你的風格。”
瞿燕庭裝作沒聽見。
大夥圍過來吃早餐,于南抱着電腦和一摞劇本下來,放理石長桌上,大家習慣性地瞅劇本封皮,上面豎版印着劇名,《藏身》。
項目組的劉悅問:“瞿編,新本子嗎?”
“斷斷續續寫了兩年,快寫完了。”瞿燕庭回答,“随便看。”
組長陳哲和編劇姚柏青一起看,翻過幾頁,姚柏青說:“瞿編,你去采風是為了這個本子?”
瞿燕庭咬着流沙包點點頭,問:“陳組長,怎麼樣?”
陳哲當成分析項目:“年代戲,古玩,其實比較小衆,故事切入點也很特别,市場上同質化的片子不多。既能走拼獎的路子,也能拍成一部不錯的商業片,看導演吧。”
對一部電影來說,編劇決定基調,導演則決定影片的全部美學。
瞿燕庭擦擦手:“我考慮過拍攝風格,不過一切等寫完再說吧。”
每個導演的風格不盡相同,大家讨論起來,劉悅說:“我喜歡覃昭導演的鏡頭,去年他還拿了獎。”
于南說:“我一個外行都能看得出來,覃導模仿曾導的痕迹太重。”
“什麼叫模仿,那叫緻敬。”劉悅說,“覃昭公開提過好多次,曾導是他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