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姐翻臉如翻書,馬上去張羅午飯,留父子倆繼續說會兒話。陸戰擎看了眼後車廂,問:“怎麼就你自己?”
陸文說:“瞿老師回林榭了,他弟弟來了。”
陸戰擎想了想,道:“以後叫他弟弟來玩兒。”
父子二人說着話進入樓内,到了餐桌上,陸文給陸戰擎講劇組裡的種種,以前一個不稀罕聽,一個不好好說,如今能融洽地聊天了。
隻不過陸文太能聊了,一頓飯都不夠他講的,飯後端着茶跟陸戰擎進圖書房,又去健身室,企圖把八九個月的内容一次性講完。
最終陸戰擎耳朵都聽疼了,借口午睡躲進了卧室。
在家休息了兩天,陸文約好三天後去接瞿燕庭,本來擔心三天會不會太着急,沒想到瞿燕庭提前叫他去接。
陸文騷包地換了輛新車,預備到林榭和阮風見個面,再請弟弟吃頓好吃的,方便的話一起接到家裡玩幾天。
又沒想到的是,瞿燕庭等在小區門口,上了車,對陸文的提議一概否定:“省省吧。”
聽起來有氣無力,陸文端起瞿燕庭的下巴瞧了瞧,說:“怎麼又瘦了?還沒什麼血色,你都在家幹嗎了?”
瞿燕庭罕有地透露出委屈:“我能幹什麼?阮夢棠把家裡搞得像豬窩,我他媽到家光搞衛生了,還要吃外賣,剩下一半花也都死了!”
陸文心疼的同時又有一絲想笑,連忙安慰地說:“小風人呢,我幫你收拾他!”
“真的?”瞿燕庭斜眸,怨怒下是另一種氣質,還摻了點破罐破摔,“那你幫我扇他吧,我下不去手。”
陸文立刻慫掉:“好歹是你親弟弟……他還在家?”
瞿燕庭說:“錄節目滾了,去一周。”
陸文樂道:“怪不得提前讓我過來。”
瞿燕庭認命地說:“也不怕你笑話,我現在就想去豪宅享享福。”
陸文笑得拍方向盤,狠踩油門滑入浩瀚車流,哄道:“絕對好好伺候你,這周你就住在南灣,正好把身體養一養。”
大片陽光從擋風玻璃灑落進來,把瞿燕庭的牛仔褲照耀得發白,陸文伸手搭上去,大手輕輕一掐,能感知出纖細了一圈。
有些癢,也有些不好意思,瞿燕庭拉下遮光闆笑。
他三十四年的人生裡沒有任性過,沒有希求過寵愛,此刻陽光令人眩暈,他在陸文的手掌下蠢蠢欲動。
瞿燕庭試着說:“我想吃索菲的日料。”
“好。”陸文應他,“前面路口我拐彎去買。”
瞿燕庭又說:“劇組慶功宴還沒張羅,我懶得操心了。”
陸文道:“你定個日子,我辦。”
瞿燕庭是新手,兩句就不知道再說點什麼,便滿足地想,這樣已經夠了。
而陸文忽然握住他,說:“蒼天好輪回,終于輪到我叫你傻子了。”
“什麼?”
陸文盯着前路:“你想要什麼東西,我都給你買。你想去哪兒,我當司機,開跑車騎自行車都行。誰讓你生氣,我幫你算賬,但别動不動就扇人家。你累了,就找我啊,你要享福才吭聲,是不是還覺得很聰明?傻子,你搞衛生的時候就該打給我了。”
許是光線刺眼,瞿燕庭的眼眶有些發脹,攥着陸文的手壓了壓。
“你還感動?”陸文說,“我是你的緊急情況聯系人,是你的快捷鍵呼叫第一位,是可以開車摸你大腿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