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辭了,我用誰?先歇着吧,以後有你給交代的地方。”
見晏期表态,光頭歎口氣,擡手讓屬下收了槍,神色複雜地打量了傅晚森一番:“換做其他新兵被這麼懷疑,早就吓得腿軟了,你倒是?鎮定。”
“不是?鎮定,是?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個死。”傅晚森道,“我本來就是?進來賣命的,要是?死了我的親人?還能拿保險金呢。”
光頭哈哈大笑起?來,意味深長?地朝晏期擠了擠眼睛:“Wonder,我可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要選她了,”他指了指晏期脖子上那個暧昧的牙印,“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哈,無畏無懼,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幹。”
晏期:“”
光頭一笑,其他人?才敢笑起?來。
“Wonder,你不會被個新兵小年輕壓了吧?”
“這還是?我們那個高風亮節對Alpha敬而遠之的團長?嗎?”
好幾個人?跟晏期打趣,都被晏期用軟刀子擋回去了。
霍恩也盯着晏期脖子上的牙印看了幾秒,冷哼了聲,别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
包廂裡霎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後勤隊員把手機還給傅晚森,揶揄地咧開嘴,傅晚森卻沒?能笑得出來,她看着這群說翻臉就翻臉說熱絡就熱絡的雇傭兵,很想再問問那個和她一起?被懷疑的新兵怎麼樣了。
然而話未出口,卻被晏期攥着手腕出了包廂,一路往之前?的包廂走?去。
傅晚森掙紮了下:“團長?,你拉我幹嘛,我還有事?沒?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要問,”晏期淡淡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你知道什麼對不對?”傅晚森忽然停下腳步,“那個新兵難道真是?内鬼?”
晏期反手就将她推進包廂,關好門,人?卻背對着光線,面?無表情道:“他是?不是?内鬼已經沒?有讨論的意義了。”
傅晚森張張唇:“為什麼?”
“光頭說他是?,他就是?。”晏期壓低聲音,語氣寡淡,“你真以為光頭想斃誰能等到政府的人?去救嗎?”他一字一句,“人?早死了。”
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以緻于傅晚森一時都沒?察覺晏期私底下竟然也把集團老大叫光頭。
安靜幾秒,她聽見自?己問:“所以剛才全都是?詐我的?”
“是?你說想正式進入邪惡兵團,那麼遲早都會經曆這麼一遭。”
晏期像是?全然習慣了似的,淡然的嗓音裡盛了點冷酷:“今晚隻是?道開胃菜而已,以後你還會面?臨更多難以抉擇的局面?,這些都是?代價,無可避免的代價,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傅晚森漠然地哦了聲。
“你生氣了?”晏期的目光在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逡巡。
“沒?有。我沒?有生氣的資格。”
“你在我這有。”
“團長?别逗我玩兒了,我哪敢生氣,嫌命長?嗎?”
晏期認真:“我沒?逗你。”
傅晚森垂下眼睫:“可如?果剛才我沒?有洗脫自?己的嫌疑,您不是?也會殺我麼,現在演這一出是?不是?有點漏洞百出了?”
沒?想到這次晏期卻斬釘截鐵地回答:“我也從?沒?想過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