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生活所迫,”傅晚森打量着他的裝束,忽地靈機一動,“這位老闆,你?看我有當雇傭兵的天賦嗎?有的話,那我說不定以?後?隻需要打一份工。”
他幾乎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沒有。”
“”傅晚森嘁了聲,“你?還瞧不起?人?。”
“”他似乎不知該怎麼解釋,轉移話題,誇她,“但你?在其他方面應該非常有天賦,做什麼都會成功。”
傅晚森:“比如?”
他:“我猜的。”
“你?可真會陰陽怪氣,”傅晚森咬着吸管,扯着唇,皮笑肉不笑,“誰家的成功人?士淩晨三點還在當代練陪玩啊?誰家的成功人?士擺地攤兒虧得血本無歸啊?”
她晃晃酒瓶子?:“誰家的成功人?士在雪天裡買打折的酒坐路邊喝啊?”
“”
“而且就算有一天我成功了,也不是因為我有天賦。”
“為了獲得情報,我見人?就卑躬屈膝,為了玩遊戲厲害,我也私下練過指法不下一萬次,”她怅然地說,“天知道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
“”
“好像有點說飛了,”傅晚森低頭狠狠地吸了一大伏特加,赧然道,“可能因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吧,跟你?說這些應該也沒關系。”
他:“你?說吧,我聽着。”
“聽起?來是不是很狼狽?”她難得放飛自我,無所顧忌,唇邊的笑帶了點蔑然,“但不要覺得我可憐,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隻是他們都想不到喜歡的會是這樣一個失敗的人?而已?。”
“我沒有無所不能,也不那麼光鮮亮麗,陰暗的想法數不勝數,有時候被斯爾當奴隸一樣過度使喚的時候,我甚至想一杯奶茶摔他臉上?,把整塊蛋糕塞進他嘴裡。”
他的語氣冷了些:“斯爾是誰?”
“你?不認識。”
“是誰?”
傅晚森:“我男朋友。”
他略顯不可置信地問:“你?才多大,就有男朋友了?”
“都滿十八歲兩個月了,”她說,“不是早戀。”
“”
“還有我哥,我有個特别氣人?的哥哥,他老是不告而别離開我,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産生過幹脆把他雙腿弄斷讓他永遠也沒法離開我的念頭。當然喽,我打不過他,也無法狠下心”
“草,”她輕嘶了聲,“要是他們聽見我這麼說,會弄死我吧。”
遲疑幾秒,他低聲安慰:“也許他的離開是迫不得已?。”
“是啊,正是因為他的太多迫不得已?,我沒法怪他。”
傅晚森感?覺吸管在她嘴裡被咬得稀巴爛,她盯着前面虛無的地方:“那天我抱着他,聽見他的心跳聲變得好微弱,像是生了很嚴重的病比起?愧疚,我那時候的情緒甚至是對他的恨更多一點。”
“”
“你?這什麼眼?神,被吓到了嗎?”傅晚森不由笑道,“你?看,剛才你?還覺得我很懂事來着,其實這一面才是真實的我沒有人?會愛這種陰暗的真實。”
傅晚森沒打算等他回答,她隻是很純粹地借着他的好奇傾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