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力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
“我是後來才知道的,直到最後我連他的遺體都沒見過。”
“我确實沒親眼見過嚼骨部落的掠奪者,對于他們的殘暴隻聽過隻言片語的傳聞。”
“但你要說這是謊言,那麼告訴我,我的大哥在哪裡?那些沒能走到這裡的人又在哪裡?”
“指望他們不會再來,這種想法不但幼稚,而且可笑,甚至連自欺欺人都談不上。”
“那些避難所居民們,他們本可以置身事外,隻要将大門關上,别說是嚼骨部落的人,就算是軍團把坦克開到了他們的頭頂,他們也能高枕無憂地等到那些人老死在出來。”
在避難所主動開啟之前,沒有人能從外面打開避難所。
在廢土上,這是公認的常識。
見支持自己的人瞬間少了一半,丁田硬着頭皮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這時候一名抱着孩子的母親也站了出來。
“我也見過。”
她坐在電池廠的那群人旁邊。
那聲音顫抖,就像一隻受傷的母獅,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個人,繼續說道。
“我們當時退到了倉庫,已經無路可走。圍住我們的掠奪者一輪又一輪沖上來,而他們為了保護我們,一步也沒有後退……”
“……就死在了我們的面前。”
她說不下去了。
大廳裡寂靜無聲。
即使是最吵鬧的人,被一雙雙眼睛看着,也不由自主地噤了聲。
人們回想了起來那天的恐懼。
也回想起了那些英雄們。
丁田的喉結動了動,臉上閃過一絲惱羞成怒的光火。
他知道自己理虧。
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喜歡被人教育。
尤其是看起來比他弱的多的人。
看着僵持中的兩撥人,抱着雙臂的夜枭搖了搖頭,正要走上前去說點什麼,卻被站在旁邊的胡克給攔住了。
“你打算去幹什麼?”瘸腿的老頭盯着他說。
夜枭直截了當道。
“得有人去勸一下,我擔心他們一會兒變成肢體沖突。”
這裡是廢土。
說再多的話也不如拳頭管用。
站在一旁的夜楠聽到兒子的話,輕輕搖了搖頭。
“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