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殺放棄抵抗之人并非義舉,扳手并沒有處死這些俘虜,但這并不意味着寬恕。
一死了之太便宜他們了。
他們應該在冰天雪地中用勞動去忏悔,開墾菱湖以北的荒原,直到償還罪孽或者死亡。
由于牢房不夠用,所有人被塞進了一間倉庫裡,面積小的甚至連躺下的地方都沒有,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沒有藥品,甚至沒有包紮用的繃帶,一些重傷的俘虜很快沒了呼吸,另一部分即便還活着,也很難熬過今晚。
……
另一邊,警衛隊的駐地。
安置傷員的屋子裡。
肚子上纏着繃帶的少年,正仰面躺在擔架上,虛弱的隻剩下半口氣。
他肚子上至少中了兩槍,肩膀上還嵌着一塊彈片。
如此嚴重的傷,在醫療條件落後的廢土上,基本上可以下死亡診斷書了。
他的心中并沒有太多的悲傷,拿起槍的時候就想過會死,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如果要說有什麼遺憾,大概就是到最後也沒喝上那碗熱湯了。
真想知道是什麼味道啊……
就在他感覺有些困了的時候,隐約中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呂北!”
努力将眼睛睜開了一道縫,呂北看見一個胳膊上纏着繃帶的少年,朝他這邊跑了過來。
“……徐順?”
“呂北!太好了,你還活着!”
虛弱地笑了笑,呂北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徐順手忙腳亂地取出一隻針管,接着便紮在了他的胳膊上。
并沒有刺痛的感覺傳來。
呂北甚至懷疑到底有沒有針頭。
看着松了口氣的好友,他略微遲疑了下說道。
“這是?”
“治療針!管理者大人發給我們的,據說隻要還有半口氣就能救回來!”
徐順嘿嘿一笑,如釋重負地繼續說道。
“可算是趕上了!我還以為來不及了!”
治療針?
呂北一愣。
那玩意兒能有用嗎?
就在他剛這麼想着的時候,肚子和肩膀上的傷口就像一萬隻螞蟻爬過,癢得讓人忍不住想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