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倒黴的D級勘探員一樣,他和他的“信标”小隊基本上不是在探索遺迹,就是在前往遺迹的路上。
他的名字叫鄭昊,隸屬于學院調查司收容計劃組,崗位如名牌上寫着的一樣是勘探員,且屬于戰鬥人員。
他的二十餘名小隊員都在這輛車上,其中一半是仿生人,一半是義體化50%以上的義體人。
“老大,我們還有多久?”坐在他的後排,一位年齡看着不大的小夥子張望着窗外,百無聊賴地問道。
他的名字叫趙嘯,是收容計劃組的E級勘探員。
原本他們在探索七十公裡外的一座人聯時代的生物研究設施,結果突然接到上級命令,讓他們前往沼澤之外的荒原,去地圖坐标位置回收一件特殊的研究所素材。
上級提供的照片是一架螺旋槳飛機,型号是服役于獵鷹王國的“鷹式”戰鬥機。
老實說,他對那種老古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上級的命令,他根本不想來這裡。
“就在前面了。”坐在副駕駛的鄭昊言簡意赅地回了一句,不太想理這個精力旺盛的小夥子。
相比起那些E級人員,他了解的内情更多一點。
根據外務司同事的描述,他們在前往落霞行省的途中,于一架墜毀的“鷹式”戰鬥機機艙内發現了變種黏菌的子實體。
衆所周知,黏菌的子實體不可能孤立存在,其附近必然有移動式的母體或者母巢。
回收那架螺旋槳飛機隻是任務之一。
他們真正的任務是搜尋那個古怪的母體。
根據那位上報情況的研究員的說法,那可能是他們之前未曾見過的生命形式,深入研究或許會有重大發現。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忽然閃爍了一抹幽藍色的弧光,鄭昊猛地擡起頭,看向前方微微眯了眯眼。
一直沒說話的駕駛員忽然開口道。
“是等離子體引擎的羽流。”
“嗯,”鄭昊點了下頭,神色謹慎地說道,“八成是企業的人。”
雖然很少和東海岸的那幫人打交道,但直覺告訴他,有那些人在的地方準沒好事兒。
警覺的不隻是隊長。
一聽到企業這兩個字,車廂裡的衆人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先前閑不住的那個小夥子,更是露出了躍躍欲試地表情。
關掉了屏幕,鄭昊将平闆塞進了頭頂上的夾層,拿起擱在一旁的戰術頭盔戴上,随後取出放在座椅旁邊的戰術背包,回頭看向身後一衆嚴陣以待的隊友們。
“小蔣,放出無人機,搜索前方十公裡扇形區域……标記所有暴露疑似威脅目标。”
“好的。”
坐在車廂後排的短發女人輕輕點了下頭,揚起食指在太陽穴的右側輕觸,随後合上了雙眼。
纖細的淡金色紋路融入了她黑色的發梢。
同一時間,三架部署在履帶車頂部的三角形小型無人機,燕形尾翼噴出短促的火苗,嗖嗖嗖地陸續彈射升空,化作一道道殘影朝着南邊的方向疾馳而去。
她的名字叫蔣雪洲,和那個叫趙嘯的小夥子一樣是E級人員。
不過她的職位并非勘探員,而是稍高半級的研究員,在小隊中擔任随隊技術顧問以及無人機操作員,同時也是除了隊長和副隊長之外級别最高的人。
所有人都在安靜地等待着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