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光陷入了沉思。
“原來如此。”
這倒是和小柒很相似。
有時候進入沒有信号的區域,小柒仍然可以通過VM或者其他電子設備和他進行交流,但事實上與他交流的并不是避難所中的小柒,而是一個以A時間點為節點,由小柒分裂出的子個體。
為了方便理解,姑且稱本體為A,子個體為A1好了。
A1擁有A時間點之前的全部緩存數據,以及所有便攜式終端相加之和的算力。
所以即便A1并不擁有A的全部數據和算力,但仍然能和他進行正常的交流,隻不過因為通訊中斷,A1和A之間的數據并不共享罷了。
然而當信号恢複之後,A1與A之間的數據便會開始重新流動,通過交換情報合二為一。
雖然站在人的視角上思考會很奇怪,但對于數字生命而言卻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畢竟信息便是數字生命的全部。
也正是因此,小柒總是很黏人,每次出遠門都纏着楚光讓他帶着自己。
羅乾大概也是類似的存在。
每一個芯片都保存有“聖域”的一部分碎片,在通訊正常的情況下,所有的芯片共同構成了整個服務器陣列。
其中一枚芯片的損失對他來說無關痛癢,畢竟哪怕隻有一枚芯片和一個大腦,他也是能存在的。
隻是那樣的話受限于算力,幹什麼事兒都不太方便罷了。
和陷入沉思的楚光不同呂北的表情漸漸變了,忍不住問道。
“無數顆……到底是多少顆?”
要是那個羅乾在錦河市埋了一千枚,甚至是一萬枚芯片,那豈不是沒完沒了了?
他們總不能和變種人一樣,把所有人的腦袋都砍了吧?
即便是為了消滅火炬教會,這個做法也太極端了。
給每個人的大腦做個CT更不現實。
仿生學芯片植入手術通常做的很隐秘,使用的材料也都是特别的碳基材料,一般的核磁共振根本查不出來,前線的臨時實驗室就更别指望了。
想要一個不漏地查出來,至少也得用上避難所的那台掃描床。要麼就得用記憶提取器,從可見的記憶中逐幀檢索仿生學芯片工作過的痕迹。
尤爾搖了搖頭。
“除了主教自己沒人知道具體有多少個……恐怕就連聖子也不知道。”
頓了頓,他又接着說道。
“不過應該不至于給每一個人都裝一個,畢竟那東西聽說是黑箱制作的,而黑箱都是有工作壽命的。比如……像是張正陽那種外圍的使徒就沒有植入芯片,他需要通過我們才能與羅乾溝通。”
“想來也是。”楚光點了點頭。
他記得赫娅說過,117号避難所的黑箱大多是仿生學器官。
而他從117号避難所回收的第一個黑箱,就是能夠制作腦機接口的神經連接單元。
後來火炬教會還嘗試過從他這裡回收那個黑箱,以及前避難所所長留下的管理者日志,隻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