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火炬教會還嘗試過從他這裡回收那個黑箱,以及前避難所所長留下的管理者日志,隻是失敗了。
思忖了片刻,楚光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如果我是他,大概會給每個種植園的農場主和繼承人裝一個,這樣便間接控制了所有種植園式的聚居地,再挑選幾個方便管理的個體混在其中,作為貢獻算力和備份用途的服務器,以及以防萬一的備選。”
巧的是,錦河市大多都是這類聚居地,連希望鎮那樣權力相對分散的都是少數中的少數。
甚至不隻是錦河市,整個錦川行省都是如此。
巨石城的貴族們圈養的鷹犬們,幾乎把這裡所有能開拓的市場都開拓了出來,改造成了他們希望的形狀。
這樣一來,那個羅乾在執行計劃的時候,隻需要動用很小一部分棋子,大多數棋子都能安全地藏在暗處。
無論是給每一個人做全面檢查,還是把這兒的所有人都殺掉,在工作量上都是難以完成的事情。
難怪他毫不猶豫地便放棄了趙天幹這枚棋子……
他早就埋下了一張看不見摸不着的大網,将整個錦河市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幸存者都籠罩了進去。
看着陷入沉思的楚光,尤爾淡淡地笑了笑。
“很有火炬的風格不是嗎?聖子隻是名義上的領袖,精神上的圖騰,制定計劃的是每一個進入聖域的先行者。”
“而在各個教區,先行者便是代行神權的聖子,信徒們瞻仰的圖騰,而真正執行計劃的是每一個連接到聖域的使徒以及無數被指引的信徒。”
楚光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現在的你是尤爾,還是羅乾。”
尤爾沉默了許久。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如果将一切的責任推給住在心中的某個魔鬼,或許确實能減輕他的罪孽。
但真是如此嗎?
許久後他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也許……兩者都有吧。”
……
禁閉室的門重新關上了。
跟在楚光的身後,呂北略微加快腳步走到了他的身旁,低聲問道。
“怎麼處置那個人?”
楚光随口說道。
“這得看他自己了,其實比起将他交給企業去研究,我更傾向于将這個棋子留在身邊。”
當然了,如果理事會對那家夥身上的秘密感興趣,自己也不介意拉着東海岸的老朋友們一起。
反正隔着這麼遠,企業也不太可能自己來這兒調查,最終還是得依靠聯盟這條“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