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臉皺紋的男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說道。
“她才八歲。”
“那又怎麼樣?就算才八歲……她也流着老爺的血,也是這座農場的繼承人,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總得管管我們吧。”說這話的時候,榔頭的心中其實是懷有那麼一點兒私心的。
老爺不好騙,而且鐵石心腸,但孩子應該是很好騙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肯定心軟了。
如果真讓那位小姐來當農場主,往後的日子說不得能輕松點兒。反正他也就是一個種地的,給誰種不是種呢?
一旁的農夫附和了一聲。
“确實得有人來管管。”
雖然他可不認為一個八歲的孩子能管的來什麼,但他認同這家夥的後半句話,确實得有人管管才行。
其他農夫也紛紛點頭認同。
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沒錯!這個樣子下去可不行,确實得有人管管!”
說着的時候那個監工走了過來。
衆人見到那張臉,紛紛害怕地散開,卻沒想到那個平日兇神惡煞的男人,這會兒卻是一臉和煦的笑容。
榔頭是最詫異的。
因為就在幾分鐘前,他才被監工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惡犬一般的眼神……
可把他的魂都快吓沒了。
并沒有在意衆人害怕的表情,那監工面帶笑容地繼續說道。
“不管是尊敬的小姐,還是哪位千夫長大人,或者管家手下的某位能人……總得有人出來主持大局才行。”
看着竊竊私語乃至頻頻點頭附和的衆人,那監工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雖然這笑容的背後多少有點兒嘲諷的意味兒在裡面。
這些家夥簡直是天生的牲口,就像羊圈裡的綿羊。就算把他們牽到了外面,也根本走不遠。
這農莊的天都變了,這幫家夥還在想着今天做什麼活兒,明天能不能少交點兒口糧。
果然奴隸一輩子都是奴隸。
而他就不一樣了。
别人看見的是天塌下來了,而他看見的卻是成為人上人的希望。
看着那監工臉上的笑容,榔頭忽然一陣不寒而栗。
讓他不寒而栗的倒不是那夾在笑容中的冷冽,他也沒那個水平看出些什麼,而是幾個小時前才發生了那樣的事兒,這家夥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那監工根本沒有看他,而是用那洪亮的嗓門繼續說道。
“現在正是未來的農場主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莊園的門口請願,誰願意出來主持大局,我們就支持誰。”
“誰願意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