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别館二樓空房間裡的茵茵,把自己的煩惱,包括和好朋友鬧的矛盾,包括家破人亡的悲傷,往後無依無靠的旁皇全都告訴了他。
抹了抹眼淚,茵茵小聲嘟囔着說道。
“……對不起,自顧自地說了那麼多,您可能覺得很無聊吧。”
長久的沉默。
那和藹的聲音緩緩飄入了她的腦海裡。
“怎麼會,我的孩子。”
雖然隻是一句算不上鼓舞的安慰,但茵茵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軟弱卻堅強的笑容,稍微振作了一些。
片刻後,她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雙目平視看向前方。
“果然我還是應該和小羊道個歉……”
站在看不見的地方俯視着小姑娘,羅乾淡淡地笑了笑。
果然是孩子麼。
連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兒,都會花那麼多時間去煩惱,而他從不會這樣,決定好了的事情立刻會去做。
“如果你不想做這件事的話,其實也可以不做。”
茵茵歪了下頭。
“為什麼?”
羅乾想告訴她,因為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這座聚居地的人很快都會死,既然如此,做不做那種事情又有什麼區别呢?
但想了想,他最終沒這麼說。
即使是羊圈裡的動物,也是有幸福的度過最後一秒的權力的,他并不是為了殺人而去殺人。
于是他換了一個更溫柔的說法。
“時間是一劑良藥,它會平等地治愈一切傷痕,隻要耐心地等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茵茵抱緊了膝蓋,将下巴埋在了膝間,小聲的嘀咕道。
“隻要足夠久,一切就會好起來嗎。”
“嗯。”
守護在她旁邊的神靈輕輕點頭,雖然她看不見那個人,但她可以确信他在做這個動作。
茵茵很相信他。
但這件事她卻無法認同。
因為她記得很清楚在自己煩惱着要不要幫小羊逃出這座牢籠的時候,他親口告訴過自己。
猶豫了片刻,她小聲說道。
“可是……您不是和我說過,很多事情都是來不及猶豫,留給時間去解答的問題最後得到的一定都是遺憾嗎。”
……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