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從這句話中感到任何安慰,陳建宏反倒是哈哈地笑出了聲來。
“所以200年前的誓言不能作數,也就是說刻在這牆上的誓言從一開始就是謊言對嗎?”
廣播中傳來一聲惱羞成怒的咆哮。
“陳建宏!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我特麼站在人類的那一邊!你站在哪?類人嗎!”
毫不畏懼地回應了一聲怒吼,陳建宏指了指身後。
“就瞧瞧你們最瞧不起的那些家夥,那個在你們看起來像個笑話一樣的聯邦!靠謊言建立的它甚至維持不到4個月,甚至沒有人去推它一把,它自己就碎了一地!你們呢?靠滿嘴謊話重建的繁榮紀元能堅持4個月嗎?别說你們還沒回去,靠你們這幫瘋子有一丁點兒希望能回去嗎?”
“就在你們犯蠢的時候,其他避難所是怎麼做的?”
不給那廣播說話的機會,陳建宏指向了一旁,指着那個留着長發的姑娘,用振聾發聩的吼聲重複了那句話。
“……從我們踏出避難所的那一刻,我們對于自己的使命就已經做好覺悟了,死亡對于我們而言隻是一種回歸!這是她告訴我的!他們用行動告訴我的!你以為我們是怎麼到的這裡,等着那些變種人把自己淹死在水裡,然後偷偷遊過來的嗎?”
話題突然引到自己身上,斯斯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更沒想到那家夥竟然把自己随口說出來的話當真。
不過——
那句話雖然是她随口說出來的,但她确實也沒有說謊。
他們對于自己的使命确實已經做好覺悟了。
尤其是當他們在預約表中“是否在人聯旗幟下宣誓……”那一欄打上鈎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明确了自己的身份、責任與義務,以及違反各類條款所需要承受的懲罰。
死亡對于身為玩家的他們而言也确實隻是回歸,雖然他們可以回歸很多次。
作為對英勇的獎賞,他們的管理者甚至會給他們發“薪水”——通過銀币交易所這個特殊的渠道。
然而無論有着怎樣的前提,有一件事情都是不争的事實。
404号避難所的居民确實不畏犧牲地沖在所有人的前面,無論是戰鬥還是探索都永遠站在第一線。
即便大多數人并不是懷着高尚的動機去做這些事情,甚至其中混雜着不少樂子人和行為藝術家,但無論是用哪套道德标準,他們做的事情都毫無疑問能配上高尚的評價。
至少總體上是的。
也正是因此那些受到他們鼓舞的廢土客們,才會心甘情願地成為他們的追随者。
雖然話題被轉到了自己身上,但斯斯覺得自己這時候還是安靜地扮演一個背景闆,等待NPC把劇情過完比較好。
所幸的是,那艇長也并沒有将話茬抛給她的意思,說話的聲音甚至沒有出現一絲停頓。
想來他也很清楚。
這是70号避難所自己内部的事務,本來也不應由别人來插手……
“……他們帶着幸存者們團結起來,而這時候我們在幹什麼?船上漏水的地方越修越多,最後實在修不了了,我們的管理者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竟然跑出去找那個已經沒了一個半世紀的戰建委!當然,我們比他更蠢,離了避難所裡的那些武器幾個月都堅持不下去,甯可回到這兒關上門,也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同胞!”
說着,他的眼神帶上了一絲輕蔑。
“真是窩囊。你們不是怪孫嶽池沒把武器庫給你們打開麼?現在鑰匙我們帶來了,拿去吧,去把那些武器拿出來!”
“就用外面那些幸存者們的祖宗造出來的槍炮,把他們的孩子一個不剩地消滅掉吧!如果那點存貨夠的話!那也算是送他們去天堂了!”
“人死光了也不要緊,再去婆羅行省搶些真正的奴隸回來,讓他們去給你們建那個什麼殖民紀元!你們不用給他們蓋房子,賞他們一口飯,他們都能用那隻惡心的舌頭舔你們的腳趾。你們不開心了一皺眉頭,他們就能替你殺掉你們看不順眼的家夥,哪怕是他們的同胞!甚至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