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哄哄的像什麼話,舉手表決!”
一隻隻手齊刷刷地舉了起來,一些人原本是不想舉手,但看着周圍的人都舉起了手,隻能默念一聲罪過,也跟着把手舉了起來。
這會兒要是不舉手,搞不好會被旁邊人盯上,當成下一個打倒的對象。
且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半真半假的,為一個爛人搭上性命都是不值得的。
活着才是頭等大事兒。
幾乎每一個舉着手的人都是如此想着。
這一次戈溫達徹底的絕望了。
他甚至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就那麼站在鼠群空出來的舞台中央,任由那威蘭特人士兵走過來,像抓小雞似的将他架出去丢在了一旁。
“老實點!”那威蘭特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逃跑。
其實根本不用警告。
戈溫達根本沒有逃跑的想法,隻是丢了魂似的站在那兒。
他想不通人們為什麼要指認他。
他确實不是什麼好人,但好歹也是為西帆港的幸存者們争取自由而戰鬥過的。
說來真是奇怪,他們為什麼要乖乖聽那些威蘭特人的話,先是在郊外挖那些坑,又是在這兒互相指認自己人,不斷忍受着羞辱。
他們為什麼就不能團結起來,再一次的團結起來,趕走那些奴隸主們!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一切都完了……
不!
等等!還沒完!
戈溫達忽然回光返照的想起來,自己是個十夫長,而且還是别人提醒的他!
自己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懷着最後一絲期望,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向了身旁監視着他們的威蘭特人士兵,從絕望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等,等一下,大人!我,我也要指認!”
“他們說我是十夫長,沒錯,我确實是個十夫長!但我可以向您發誓,我從頭到尾絕對沒有碰過一個威蘭特人!我,我有當晚不在場的證據!”
“……不過我那十二個部下可說不好,我是被趕鴨子上架拉進隊伍的壯丁,可管不住他們這些真正的惡棍。我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但他們搞不好做了些什麼!”
看着他的皮特愣了一下,聽完這套說辭,叼在嘴上的煙頭都差點兒掉下來。
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處理,皮特拿起對講機先是請示了上級,随後摸出一張便簽紙和記号筆,給這家夥遞了過去。
“名字,寫下來。”
以為得到了寬大處理的機會,戈溫達驚喜地将東西接了過來,不過很快又想起來自己不會寫字,于是又戰戰兢兢說道。
“大,大人,我不會寫字……但,但他們都是住在附近的人,我知道他們家在哪!”
咬着煙頭的皮特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廢話,奪回了他手中的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