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煙頭的皮特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廢話,奪回了他手中的紙筆。
“念,我寫。”
“好,好嘞!辛苦您了。”不敢猶豫,戈溫達點頭哈腰着賠笑,翹起的嘴角卻暴露了他心中的喜悅,就好像那把槍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把所有的名字都寫了下來,不隻是把隊裡的十二個人,還有其他隊裡他能叫出名字的人也都寫了上去,滿打滿算找了二十個出來。
這二十個可是妥妥的大奸大惡,想來應該能把他這個老實人給換出去了。
戈溫達心中如此想着。
那士兵拿着名單去了港口,遞給了麥克倫将軍。
麥克倫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讓那士兵按流程辦了,把名單上的名字念出來。
被念叨名字的人若是在這批人裡,旁邊總有認識他的人,自然會和他“割席”劃清界限,将這個人從人群中推出來。
然後便是那如法炮制的公審環節,由現場的所有人一起決定他們是否有罪。
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那些人無一例外都被威蘭特人從人群中摘了出來。
看着那一張張被帶出人群的驚慌的臉,戈溫達的臉上露出解氣和竊喜的笑容。
不過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
那些威蘭特人壓根沒有放走他的意思,他等了半天也沒等來釋放的赦令。
難道……
他們非要等到臨刑前才把自己偷偷的放了?
戈溫達心中越想越慌,越想越怕,卻也還在安慰着自己。
放是肯定會放的,但時機和方法得講究一下,畢竟總得給那些指認過自己的人一個交代。
當着其他人的面把自己放了,定好的規矩豈不是成了笑話?
然而就在他心中如此幻想着的時候,一個被從人群中帶出來的女人卻讓他瞬間慌了神。
那正是他的“不在場證明”——他對門家的那個寡婦!
那個平時總是低聲下氣,說話聲音總是又輕又細,誰也不敢得罪的女人,此刻卻是哭的撕心裂肺,嚎啕地叫着。
那般傷心欲絕的樣子也不知是因為馬上要死了,還是因為那追在身後的羞辱扯下了她最後的一點兒尊嚴。
“那個dang婦,我認得她!男人才剛死沒幾個月就找了新姘頭!”
“呸!不要臉的玩意兒,找的還是那些胳膊上纏着布的土匪!”
“我親眼看見天王軍的人去了她家!”
“是那個戈溫達對吧,我也見到了,我看他還給了她一把第納爾做賞錢!”
“你也在現場?”
“怎麼可能!我,我在窗戶外頭看見的!不信你們去她家裡搜,肯定能搜到!”
“搞不好是從港口搶來的髒錢!”
“殺了她!給死去的威蘭特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