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認為他們去了金加侖港就是上岸了,他們的岸在凱旋城,如果他們不把他們看到的東西帶回去,他們永遠都上不了岸。”
頓了頓,邊緣劃水又繼續說道,“包括你們……我并不認為你們去了金加侖港或者别的什麼地方就是上岸了。”
伊舍爾笑了笑,用閑聊的口吻說道。
“那我們的岸是哪裡呢?”
邊緣劃水低聲道。
“其實就在你們的腳下……但我覺得,就算我這麼說了,你肯定也會覺得我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
“我沒有這麼想,兄弟,我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伊舍爾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天上的星空,又看向了鞋上的泥巴,“我隻是覺得……這條路也太特麼長了,不知道我孫子的孫子能不能替我看到。”
看着那張悲觀的臉,邊緣劃水将手放在了他肩上。
“一定會的……而且我相信不用等到你孫子的孫子,你自己就可以。”
伊舍爾哈哈笑了笑。
“那借你吉言了!”
哪有這麼容易。
不過他并未說給對面的好兄弟,隻是将這句話放在了心裡。
就在這時,一名軍官走了過來,站定之後行了個軍禮。
“報告!來自天都的電報!”
伊舍爾麻溜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從那軍官的手中接過了電報,展開之後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嘴角咧了咧。
“這阿布賽克……呵呵。”
見伊舍爾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邊緣劃水也拍了拍褲腿站身,走到他旁邊問了一句。
“上面寫着什麼?”
“沒什麼,隻是一份調令,”見聯盟的兄弟感興趣,伊舍爾便将手中那份電報遞給了過去,“我們的大統領想成立一支野戰軍,支援猛犸國的北方三州……畢竟那拉西也幫了我們不少忙,我們也得投桃報李下。”
邊緣劃水的表情有些怪異。
“……你們還有餘力支援别人?”
猛犸國的陸軍好歹經過了全面換裝和改制,雖然正面戰場依舊不是軍團的對手,但好歹不用給聯盟添太多麻煩。
也正是因此,聯盟對猛犸國的援助主要是在金錢方面,而志願者則大多都來了婆羅國這邊。
他實在沒搞明白這又是什麼操作。
伊舍爾咧嘴笑了笑。
“這你就不懂了,婆羅人的哲學不是說話的藝術,而是不說話的藝術。”
邊緣劃水愣了下。
“不說話的藝術?”
伊舍爾點了下頭。
“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就比如這份調令,明面上是讓我們去北邊增援,但實際上卻是讓我們去避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