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給兒子争取去猛犸大學讀本科的條件之一,皮克利主動請纓打頭陣,帶着麾下站到了天都保衛戰的第一線上。
在婆羅行省,第一道防線曆來都是炮灰待着的地方。
雖然杜瓦塔将軍準許他“見機行事”,但他心裡很清楚即便如此自己也是兇多吉少。
聽說軍團的炮彈能夠在一瞬間将整個陣地蒸發,尤其是那種能在半空中分裂的彈頭。
即使是聯盟的兵團,也有不少兵團長在首輪炮擊中就不幸領了盒飯,更别說他這個半路出家的萬夫長了。
不過皮克利并不後悔。
他已經為兒子鋪平了以後的道路。
隻要那個臭小子不是太廢物,沒有在學校裡虛度光陰,哪怕自己死了,他沒機會當個萬夫長,回來當個委員也是綽綽有餘的。
站在皮克利萬夫長的旁邊,副官舉着望遠鏡看着遠處的飛艇,臉上寫滿了愁容。
“特娘的……這玩意兒得怎麼才能弄下來。”
他并不知道長官和将軍達成了什麼交易,隻知道聯盟給他們的155毫米火炮對那東西一點兒用都沒有。
不過,他同樣不後悔站在這裡。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為了利益才拿起槍反抗,至少他自己是為了心中的大義。
“鬼特麼知道,大不了和這幫狗曰的大鼻子拼了!”
皮克利低聲罵了一句粗口,食指捏着軍官帽的帽檐整了整,盯着那五艘浮在空中的鋼鐵堡壘。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究竟怎麼才能和這幫大鼻子們拼了,他心裡其實也沒什麼頭緒。
雙方的實力太懸殊了!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不對稱的戰鬥。
看着那越來越近的鋼鐵堡壘,皮克利隻感覺每分每秒都像是煎熬。
他心中甚至于情不自禁地祈禱,希望這一切能結束的快一點,至少讓他逃過這光榮之前的折磨。
就在這時,五艘飛艇忽然齊齊扔下了錨鍊。
那粗重的錨鍊扔在了地上,在慣性的作用下犁開了土面,掀起了一片滾滾的塵埃。
舉着望遠鏡的副官瞳孔猛地一縮,低聲驚呼道。
“他們下錨了!”
那是炮擊前的征兆!
皮克利的心髒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取下挂在肩頭的對講機扯開了嗓門吼道。
“各單位隐蔽!”
其實根本用不着他的提醒。
婆羅國陸軍的通訊設備隻下發到了百人隊一級,而戰鬥卻是以十人隊為單位進行的。
也正是因此基層軍官的決策很大程度上參考的并不是後方的命令,而是前方敵人的動作。
早在那錨鍊扔下的時候陣地上的士兵們就已經在十夫長的呼喝下,迅速地鑽進防炮洞裡,實在沒地方躲的也找了個散兵坑或者凹地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