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也不過來報仇,就這麼站在窗外,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細碎聲響折磨他。
有時阿布賽克被折騰的一整晚睡不着覺,第二天便紅着眼睛上統領府批閱文件,或者熬到後半夜實在熬不住,便鼾聲如雷睡到大中午。
這事兒他不敢與任何人訴苦,畢竟若是又傳出謠言,說大統領被鬼給盯上,搞不好又得被聯合會内部的反對派給利用。
他唯一能傾訴的人也隻有那個從聯盟來的使者了。
一來對方沒有幹涉婆羅國内部事務的興趣,二來他能感覺到他們真的信自己說的話,是真正的唯物主義者。
然而在聽到他的煩惱之後,老鷹也是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恕我直言你這是疑心病。”
“我也知道我也試着這麼去想,但一點用都沒有,我的腦袋裡就好像住着個人一樣……”阿布賽克歎了口氣,忽然心中一動,緊張兮兮地說道,“你說會不會是什麼那個心靈幹涉影響。”
看着疑神疑鬼的阿布賽克,老鷹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
“那種裝置對具有完整心智的人類的影響微乎其微……雖然不是完全沒有作用,但最多也就是傳遞一兩句信息的程度,讓你夢到某個具體的人是不可能的。”
而且那東西并不是定向投放的,一般都是覆蓋一整片區域。
如果真要是心靈幹涉裝置的影響,那受影響的不可能隻是他一個。
換而言之,這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心魔,想克服隻能靠自己。
心中思忖片刻,老鷹試探着問道。
“要不……你去看下心理醫生?”
聯盟是有不少心理醫生的。
那玩意兒有門檻,但不高,而市場需求卻一點不小。
不隻是回歸文明社會的廢土客,還有玩家們從掠奪者的地牢裡解救出來的幸存者,大多都有咨詢心理醫生的經曆,這并不是什麼丢人的事情,醫保甚至可以報銷。
阿布賽克聞言,卻想也不想便苦笑着搖頭拒絕了。
“得了……我要是去看病,估計又得傳出些什麼流言蜚語。”
老鷹歎了口氣。
“很遺憾,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了你。”
看着遺憾的老鷹,阿布賽克哈哈笑着打趣了一句。
“哪裡的話,和你聊過之後,我感覺心裡順暢多了,今晚沒準能睡個安穩覺。”
他其實也沒指望誰能幫得了自己,也就想找個局外人傾訴一下。
看出了他心中的苦惱,老鷹忽然想到最近有的銀月教派的牧師到天都救助難民以及傳教,于是心中一動,開口道。
“……你要是不想找心理醫生,不妨和銀月教派的牧師聊聊。”
阿布賽克愣了一下。
“牧師?”
老鷹點了點頭。
“我們雖然是無神論者,但我們從不否認信仰作為精神寄托的價值,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了解一下……當然,這隻是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