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出入城區的人都必須出示住址和工作地點的證明。
除了必要的登記之外,出入者還需簽署一份不得進入封鎖區域的承諾書,并通過一道安檢程序,上交武器以及攝像機等一切可用于記錄真相的東西。
與此同時,第40機步萬人隊出動了後勤車輛,用于轉移封鎖區内的居民以及搬運街上散落的屍體。
負責執行第12号街區封鎖命令的是第60裝甲萬人隊的第607千人隊。
看着同胞們不滿乃至于仇恨的眼神,抱着步槍的卡弗感覺背後一陣燥熱,恨不得拉高衣領将自己的臉遮起。
在通過安檢口的時候,一名老頭填完了表格,忽然擡頭看下了他。
“你為什麼要對他們開火?他們明明是在為你們說話。還是說你覺得你自己能打一輩子,沒有老了退休了的那一天?”
對上那仇恨的眼神,卡弗的呼吸一瞬間就像凍住了似的。
那凝固的空氣仿佛堵在了他的喉嚨裡,讓他說不出話。
“我,不是我……開的槍。”
他試着牽強的解釋,雖然那天晚上他确實沒有把槍口對準任何人,而是在港口區喝的爛醉,直到後半夜才被隊友叫醒跑去幹活兒。
那老頭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隻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還有他高挺的鼻梁。
“我也曾經是士兵,在第37萬人隊服役,為元帥鎮守他的邊疆……沒想到我竟然保護了這麼一群蟲豸,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老人的話沒有說完,便被一旁吊着煙頭的士兵給拉開了。
“好了,你這老家夥少說兩句吧,填完了表就進去,有什麼問題找第40萬人隊的夥計抱怨去,别逼着老子拘你。”
“你以為我怕嗎?我連變種人都不怕,會怕你們這種對平民出手的慫包?一百個人連一座廣播站都打不下來,對簿公堂又不敢。”
被強硬的拽到了一邊,那老頭聞言卻是呵呵一笑,伸手撩起了褲腿,露出了小腿上缺了一塊的疤,“看見了嗎?菜鳥。它們把我這塊肉割了下來,當着我的面烤了,我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士兵的眉頭和胃袋一起抽動了下,但并沒有和這老家夥一般見識,隻是趁着其他人還沒注意到這塊的騷動,将他粗魯地轟出了哨卡。
這裡的人太多了。
有住在西北城區需要到主城區工作的,也有上完了夜班從港口區回家的。
不算駐紮在當地的部隊,永夜港也有個幾十萬人了。
無論在南方軍團還是在廢土上,這人口都不是個小數目了。
那個叼着煙頭的士兵是卡弗的車長,不過他們的載具并沒有開進聚居地裡。
看着自己的長官,卡弗忍不住問道。
“……永夜港不是有自己的駐軍嗎,為什麼要我們這些作戰部隊來執行這破任務。”
他是為了給南方軍團開疆拓土才入的伍,不是為了成為他同胞的敵人。
“你連這都想不明白嗎?”
看着卡弗那“癡呆”的眼神,他那叼着煙頭的車長咧嘴笑了笑說道。
“因為你馬上就要去前線了,我要是長官,也會把這髒活兒丢給你做的。一來你不會亂說話,二來你很快就會在前線殺紅了眼。到時候就算能活着回來,也不會覺得那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隻是一群老兵和小市民的矯情。說不定你會愛上沙侖,愛上蛇油……換個角度想,那确實是能夠讓你擺脫現實煩惱的安慰劑。”
一直沒說話的炮手低聲道。
“……你覺得康德做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