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們去!不去我瞧不起你們!去買你的車票,就去曙光城見你們尊敬的管理者先生!你們去親口告訴那位先生,尊敬的管理者先生您是在白費力氣……沒人攔着你們!”
站在隔離帶後面看戲的警衛面面相觑了一眼。
“我忽然開始有些同情那個市長了……”
“不隻是你一個。”
值得一提的是,警衛局并不是市政廳的下屬部門,一号定居點在這方面也算是和曙光城一脈相承。
隻要事情不演變成暴力沖突,他們便不會出手。而若是他們聽命于市政廳或者某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驅散了沒有做出進一步行動的人群,反而有可能會招來近衛兵團的懲罰。
那些抗議的婆羅人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們沒有堵門也沒有占道,隻是在市長辦公室的窗戶底下嚷嚷。
時間到了中午,顧甯坐車從港口區趕到了市政廳附近,在門口不遠處正好遇到了代表會的另一位地區代表。
他的名字叫蘇卡,如果隻看身份證和外貌,就連婆羅人都看不出來他是個月族人。
不過同在地區代表會的顧甯卻知道他的身份,而且還知道他每個月都會拿出工資的四分之一寄給金加侖港的聯合會(不是阿布賽克的那個)。
也許是因為過去曾遭受過的苦難,這些月族人要比婆羅行省的“蛇鼠蟲鳥”們團結的多的。
顧甯輕輕整了整衣領,在他的旁邊停下腳步,輕輕笑了笑說道。
“你不去幫他們說話?”
蘇卡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說道。
“顧先生,你能理解那種又愛又恨的感情嗎?”
顧甯看懂了他眼神中的複雜和進退兩難,卻沒多說什麼,隻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交給我。”
沉默地看着向前走去的顧甯,蘇卡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忍心繼續看下去,轉身離開了。
都是坐在一起開會的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家夥的笑容裡藏着的東西是什麼呢?
他可以肯定,那家夥打算做的事兒對聯盟或許是好的,但對他的同胞可未必是什麼好事兒。
但他已經沒有能力去阻止了,更不清楚自己到底應不應該阻止。
畢竟,他已經是聯盟的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聯盟的内部其實一直都存在着激進與保守兩股力量,分别對應着左與右。雖然客觀的來講這兩股力量還很年輕,很少出現公開的争論,但并不意味着它們就不存在了。
比如那位顧先生,就是典型的保守派。
他們與激進派在“接納廢土上受苦難的幸存者”這一問題上沒有任何争議,畢竟這是憲法最早寫下的條款。
然而對于“什麼樣的幸存者值得接納”、“什麼樣的人能夠團結”、以及“團結了不該團結的家夥會不會動搖聯盟的根基”這種具體的問題,他們和他們所代表的人們卻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另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是,在聯盟的内部讨厭威蘭特人的人其實并沒有婆羅人和威蘭特人自己想象的那麼多。
畢竟以瓦努斯為代表的,很久以前威蘭特人就在與河谷行省的幸存者并肩作戰,對抗軍團以及軍團扶植的走狗。
而這些人的努力,其他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避難所居民不搞種族叙事那一套,在他們看來這顆星球的幸存者往上數兩個世紀都是人聯的遺民——哪怕是被技術部創造出來的威蘭特人,用的也是人類的DNA模闆和人類文明的生物技術結晶。
再加上軍團的屁股不幹淨,帝國的也沒有高尚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