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
“草特麼的南方軍團!草特麼的提爾!”
“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兒才是背叛了威蘭特人的叛徒!”
站在隔離線後面的婆羅人一時間失去了言語。
他們倒不是完全無話可說,隻是突然被“繳了械”,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了個措手不及。
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偃旗息鼓的抗議者們,顧甯重新看向了街上越來越洪亮的掌聲,舉着喇叭繼續說道。
“很好,也恭喜你們,你們真正加入到了我們的事業,你們發自内心地想要結束廢土紀元,并願意為解放受苦難的幸存者而奉獻終身……而能夠幫助到心懷理想的你們,也是我們的光榮。”
“至于那些詛咒我的家夥,我不想問你們是來幹什麼的,但你們來這裡之前是沒有讀過聯盟的憲法嗎?既然你們不願意遵守我們的規則,那為什麼要來這裡?而不是滾回你們的帝國,或者去廢土上找個更涼快的地方待着去?”
“是因為帝國和廢土不慣着你們嗎?還是因為河谷人看起來像是很好說話,錦川人看起來儒雅随和?我們試着求同存異,接納你們的不同,而你們是否曾有那麼一瞬間考慮過融入我們?”
“我們尊敬的管理者先生已經給了你們太多的機會,如果你認為我們違反了哪條法律,你們可以去起訴那個違法的混球。如果你認為問題是出在了法律上,你就去代表會上提出你的意見。如果你認為是法律執行出了問題,那就去找近衛兵團!”
“而你們,偏偏要通過最激烈且最讓人讨厭的方式,要求讓我們為了你們的感情,動搖我們自己的根本……你們到底是恨軍團,還是恨自己沒那個本事當一回軍團?”
“記住,我說的是那些詛咒我的人,恨不得将我除之後快的家夥,沒有針對任何一個正常的婆羅人。”
“聯盟是所有幸存者的聯盟,不是你們的許願機。哦,我差點兒忘了說,我這輩子第二恨的家夥,就是那些不守規矩愛插隊的混球!”
掌聲與口哨在市政廳的門口響徹,就連站在隔離線附近維持秩序的幾個稍年輕的警衛也忍不住鼓起了掌。
市政廳門口的抗議者越來越無地自容,最終狠狠地瞪了顧甯一眼,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拎着猛犸旗的老頭在路過他身旁時,狠狠地撂下了狠話。
“我恨你……我和我的孩子死也不會把票給你。”
顧甯将喇叭還給了市長秘書,看着他說道。
“那就把它留給你最愛的那位,我又不是銀币,我隻是我自己,怎麼可能讨所有人喜歡。”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頓了頓,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不過老人家,我還是得提醒您,哪天您要是真碰上了事事如您心意的家夥,一定要小心自己的錢包。隻有騙子才會滿足所有人的需求,哪怕那些要求相互矛盾。”
那老頭并沒有等他把話說完,隻見居然威脅沒有用,便氣沖沖地走了。
顧甯微笑地目送着最後一位抗議者離開,臉上又重新恢複了那彬彬有禮的模樣。
事實上,他一直都很禮貌,哪怕喇叭的音量調的稍高。
坐在遠處的轎車上,蘇卡歎了口氣,食指摩擦着捏在手中的身份證,最終又塞回了懷裡。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百思不得其解,痛苦地将額頭靠向了合十的雙掌。
他心中的預感愈發強烈了。
他的族人們正在赢得一場戰争。
卻又在漸漸的輸掉另一場……
另一邊,一輛轟隆隆的列車從馬夫鎮的車站月台上經過,載着無數對新生活滿懷希望的人們駛向了一望無際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