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第5頁)

  至于結果也是顯而易見。

  除了真正無私的聖人和徹頭徹尾的騙子,任何人都不會給這種人好臉色。

  當雙輸的局面形成,往往不會是因為某個人或者某個決策産生的單一錯誤,而是從根源上的某種東西發生了系統性的失控。

  這不是一兩場戰争就能扭轉的。

  令人惋惜的是,那一聲聲振聾發聩的呐喊确實是廢土上罕見的,至少威蘭特人沒有誕生“鼠先生”,更沒有那前赴後繼的一系列能人。

  然而他們醒的卻很痛快。

  讓亨克醒來的是一場海難,而讓永夜港的居民醒來的隻是一個叫康德的夥計。

  他們沒有一絲留戀,毫不猶豫地便放下過去走了出來。

  但在婆羅行省,月族人直到快被殺光了才猛然驚醒。

  而更多的人哪怕已經站在了聯盟的土地上,仍然還在夢裡晃悠着……

  就在一支支受雇于亨克集團的施工隊開赴施工現場的同時,一行綠底白漆的大字兒也寫在了隔離工地的鐵皮牆上。

  那是亨克親手寫的。

  站在公路邊的他将刷子扔在了油漆桶裡,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拍了拍手,用吟遊詩人一樣的腔調将字念了出來。

  “……威蘭特街是威蘭特人風格的街道,并不隻是威蘭特人的街道。”

  “緻力于結束廢土紀元的我們歡迎所有人,無論是遠道而來的同胞,還是本地的朋友們。”

  “不錯不錯……希望《幸存者日報》能賞臉給個頭條。”

  ……

  就在威蘭特街項目開始動工的同一時間,坐在代表會通常委員辦公室裡的男人卻是一臉愁容。

  他的名字叫吳景山,曾經是巨石城的居民,之前在南方建設兵團擔任連長職務,後來以開荒者的身份和404号避難所的居民來到了這裡,算是一号定居點最早的居民。

  與此同時,他也是當地居民最早的代表之一,後來更是被其他代表推舉為通常委員。

  在代表會中,通常委員也屬于代表,隻是在職務上相對特殊,類似于“會議的主持者”。

  由于聯盟暫時沒有誕生明确的政治派系,或者說管理者本人和避難所居民便是最大的派系,因此“通常委員”通常是由保守派與激進派一緻認為的中間人擔任。

  簡而言之,兩派都找不到可以完全信任的盟友,因此幹脆選一個“和事佬”出來。

  而吳景山便是一号定居點的“和事佬”。

  當不同派别之間的争論過于激烈的時候,便會由他站出來說服雙方各退一步,讓赢的人不至于赢麻,輸的人不至于輸掉所有籌碼。

  此前由于婆羅人包圍市政廳的行為,導緻保守派在“威蘭特街提案”上以壓倒性的票數獲得了勝利。

  老實說,他并不是很想在這種争議性不大的問題上出面,哪怕他自己當時是投了反對票的。

  然而就在昨天,一位叫蘇卡的代表找到了他,告訴他有相當一部分婆羅人不滿代表會的決定,認為代表會代表不了自己,并且正在醞釀搞一波更大的事情。

  吳景山并不知道蘇卡是出于曾經是婆羅人的身份認同,還是出于激進派的立場找到自己。

  但對于那個婆羅人代表的提醒,他卻沒法不放在心上。

  畢竟這裡可是廢土,誰也保不準所謂的大事情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