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好像看着某樣值錢的東西掉在了泥坑裡。
仿佛他的人生除了某樣東西,其他的部分根本不值一提。
他試圖争辯什麼,張開了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光的耐心在等待中漸漸消失了,更沒興趣繼續聽他現編出來的狡辯。
“看樣子你已經成功感動了自己,而我卻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
“依照聯盟的法律,組織者負主要責任,參與者負次要責任。這本不應該由我來重複,但現在我破例告訴你了。”
“即便你們大概不在乎那兩個死掉的同胞和一整列車上所有人的安危,更從沒在乎過法律,但既然你們站在了聯盟的土地上,就得遵守這裡的規矩,然後為自己的愚蠢買單。”
“有什麼話留着和法官說去吧,想跪的話你就繼續跪下去好了。”
就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楚光的輪廓漸漸模糊起來,随後化成了星星點點的光芒消散在風中。
那是全息影像。
直到最後,那位大人都沒有回應他們的祈禱,甚至不肯屈尊見他們一眼。
傑拉米的眼神陷入了絕望,那面如死灰的神色就好像被抽空了靈魂,真的死掉了一樣。
站在不遠處的警衛面面相觑了一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場鬧劇應該是結束了,但後續的影響也許遠遠沒有結束。
辦完事兒的近衛兵團回到了飛機上。
随着兩道等離子體羽流噴出,那叫蝰蛇運輸機朝着來時的方向返航。
“起來吧,管理者你也見到了,就算那位先生說的話不中聽,但我想說他心裡其實也是有你們的……換那群大鼻子可不會跟你這麼客氣。”
走到了傑拉米的身旁,哨所的所長用小腿碰了下他。
被這麼一碰,傑拉米終于回過了神來,而那張皺巴巴的老臉上也漸漸從色厲内荏變成了驚慌,就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管理者并不需要他的忠誠。
他以為自己是在為了所有人好,卻沒想到自己在那位先生的眼中隻是個擾亂秩序的瘋子,和無可救藥的累贅。
他站錯了隊。
而他的堅持也變成了笑話。
他似乎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卻又似乎壓根沒意識到。
不過總歸他确實怕了。
就在幾分鐘前還将法律當成廢紙的他,居然主動詢問起了聯盟的刑法。
“……我們會怎麼樣?”
看着那個顫顫巍巍着肩膀、整個人仿佛縮小了一圈的老頭,哨所的所長歎了口氣。
“不知道,以前也沒出過這種離譜的事情……”
攔截列車的掠奪者一般是送去勞改,出了人命根據情節會判處死刑或者無期……然而這裡的人命通常是指造成列車安保或者乘客的傷亡。
自己弄死自己……